大概是发泄够了，此时的慕好好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最起码，从表情上看，看不出她曾经那么崩溃大哭过。
听到和预料中一样的答案，她只是沉默了几秒钟，然后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少年喉结滚动，却没有说谎，音色沙哑：“你和苏辞开始同居的那一天，和你上床的人是我。”
慕好好再也克制不住情绪，挥手朝他脸上就是一巴掌：“你疯了是不是！！”
苏策没躲，甚至连身体都没有偏移过哪怕一寸。
他只是看着她，看着她假装出来的平静再次崩盘，泪水怎么也克制不住。
手指微动，想帮她擦去眼泪，但直到最后十指紧握，苏策都没有动，他只是沉默的看着她，像是在等待宣判的囚徒。
慕好好偏过脸，擦掉眼泪，再次对上他的视线，又问：“苏辞也知道是吗？他同意的？”
“不是，没有。”苏策仿佛抓到浮木的溺水之人，眼底燃起希翼：“他不知道我回国，我瞒着他的，后来他差点和我翻脸，是我不肯放手，用下作的手段威胁他，跟他说他如果不同意三个人一起，我就把那天的真相告诉你，我得不到你，他也休想得到，所以他才不得不妥协。”
可惜慕好好并没有被安慰道，反而越发崩溃，声音都带着尖锐：“所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苏策，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喜欢你，好好，我从来没有放弃喜欢你，当年要不是苏辞坑我，现在和你结婚的人会是我！”苏策道。
“那是你和苏辞的事情！”慕好好红着眼：“你们自己解决不了，为什么这样诋毁我？我是人！活生生的人！！不是你们的玩物！！”
“不是玩物，好好，你不是玩物。”苏策听她这样形容，整个人都慌了：“你是珍宝，好好，我和苏辞一直都把你捧做珍宝。”
他试图去抱她，却被躲开。
慕好好狠狠抹掉眼泪，扬起脸吸了吸鼻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无所谓了，等苏辞回来，我会和他离婚的，你走吧，这辈子都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了。”
苏策再次伸手，想去握她的手：“好好——”
她却异常抗拒，声音尖锐：“别碰我！！”
少年双手紧握，克制到极致，他果真没再动：“好好，只要不离婚，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事情走到这一步，苏策已经没有半分侥幸，他不敢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好好和苏辞离婚之后还有可能跟他结婚。
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一旦真的离了，这辈子就真的完了，好好只会离他们远远的，一辈子不再相见。
慕好好冷着脸：“苏策，趁现在我还好说话，没有要计较你们兄弟和起来骗我的事情，我只想干干净净把婚给离了，你和苏辞的事情，我一点也不想管。”
她顿了下，连语气都跟着冷下来：“如果你们还想纠缠下去，我会把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我哥，接下去的事情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一旦让慕崇来知道她被苏家兄弟这样玩弄，双胞胎绝不可能好过。
慕好好不是没想过要报复，但……终究还是狠不下这个心。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懦弱心软，但不得不说，如果从认识到现在，整件事都是一场计谋的话，苏家兄弟的确是成功了——她是真心喜欢过苏策的，后来和苏辞在一起五年，这期间她同样也是花了心思在用心经营这段感情的。
更何况，除了今天，之前没发现真相的日子里，她也确实过得很开心，抛开老公变成了两个人这个前提，在这段感情里，她确实不曾受过委屈，也一直是被捧在手心里娇宠的。
不论和苏策交往，还是和苏辞订婚，他们都极其宠她，她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们都会想办法弄来。
不自觉的想起和他们在一起时的美好画面，慕好好几乎哽咽，她闭上眼，告诉自己不要在想这些了。
就这样吧，一切到此为止。
当做做了一个荒唐的梦。
她从床上起来，朝玄关过去，就要打开房门送客，手腕却被拉住，苏策将她死死扣在怀里：“好好，不离婚，我们不离婚。”
慕好好奋力挣扎：“我法律上的丈夫是苏辞！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你放开我！！”
苏策将她摁在胸口，依然是那句话，唯有逐渐沙哑的声音暴露了他的情绪变化：“好好，我们不离婚。”
慕好好挣脱不开，被这混乱到极致的关系气得脑子发懵，她狠狠咬住他身上的肉，带着所有的愤怒和羞耻心，带着喝其血食其肉的决绝。
苏策身体下意识绷紧，然后又松开。
直到血腥气在空气里散开，怀里的姑娘才慢慢松开，她喘息着抬眸怒视他，眼底是全然的怒意。
苏策声音柔了下来：“有没有解气了一点点？好好，你再咬，咬到你不生气，好不好？”
慕好好不想再纠缠了，她避开他的视线：“你走吧，回去和苏辞把话说清楚，他什么时候回来，让他给我哥发消息，我们约好时间去民政局。”
苏策怎么可能听话：“好好……”
“或者你可以代替苏辞，我们明天就去一趟民政局。”慕好好扬起脸看他：“结婚证和苏辞，离婚证和你，你们兄弟正好一人进一次民政局，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
苏策被她眼底的讥讽刺得愣了愣……他第一次在好好脸上见到这样的神情。
慕好好趁他愣神，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打开房门：“你走吧，明天带好证件，我会让我哥陪我一起去民政局的。”
屋外，慕崇来一直都在——房子隔音做得很好，他什么都没听见，站在这里，只是想离好好近一点，也做好随时接应的准备。
慕好好开门看见哥哥在，脸上这才带了笑：“哥哥。”
她朝他走过去，手腕却再次被拉住：“好好。”
身后的少年脸色苍白：“要怎么样……才能不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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