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回凤凰殿,将自己与汉灵帝的谈话告诉刘炅,让刘炅想想,要去哪里做县令,刘炅略作思考,道,“封阳。”
于是,公主再次去寻了汉灵帝,说希望能封刘炅做封阳县令。
汉灵帝倒是无所谓,哪里都是一样,“行,明日让他来殿上候着,既然是我们刘氏子孙,自然要名正言顺。”
第二日,刘炅起的很早。
他现在的身份,只是宫中侍卫,没有资格上殿,除非皇帝召见,因此他只能在偏殿候着,看文武百官陆陆续续进入大殿之中。
刘炅来上朝不打紧,可忙坏了锦公公,他起的比刘炅还早,打点一切关系,就为了让刘炅上殿时候不被人为难,锦公公还跟在刘炅身边,一边接着一边的告诉他,殿上规矩。
他们到崇德殿时,天还没有完全亮,文武百官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只是汉灵帝还没有来。
当太阳渐渐升起,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时,汉灵帝才来上朝,百官跪拜自是不在话下。
朝堂上的事,永远都是纷争不已,不过当下最有发言权的要属皇埔嵩,毕竟剿灭蚁贼有功,当讨论到下一步该如何平定叛乱之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皇埔嵩、卢植身上,两人便有一说一,提出相应的举措,比如给予给地官员乡绅更大权利,让他们可以组织乡勇抵抗蚁贼等等。
汉灵帝开了尊口,“诸位爱卿说得极是,要平定蚁贼之乱,就需要有人,需要有能够为朕镇守边疆的能人,近日有先朝梁孝武王之后,文武双全,又有统帅兵马之大才,这样的人不该被埋没,张常侍,宣人上来吧。”
张让应了声,向前几步,提了提嗓子,“宣刘炅上殿!”
殿上百官还没有明白过来,门口就有一个人影出现,他们都不知道汉灵帝这是要玩什么,明明是在说国事,怎么突然就转到刘氏之后上来了?
“嗯?”
有人认出了刘炅,顿时就炸了锅,甚至不顾汉灵帝是否能听到,“这位不是孔先生吗,山东孔圣人之后,怎么突然有变成了我大汉刘氏之后,此人怕是个骗子吧?”
也有人曾派出家将往山东之地调查,可是派了几波人,都没有查出结果,反而派出去的人,再也没有返回,仿佛消失在人海中那样,最后也不了了之,加上汉灵帝格外宠溺,也没有人再去怀疑刘炅的身份。
可是今天,汉灵帝却主动爆出,孔圣人之后并非姓孔,而是姓刘,还是先朝梁孝武王之后?
刘炅继继续向前走,百官之中,有人在此出声,“是他?”
说话的人确实袁绍。
袁绍见过刘炅,只是刘炅进宫之后就没有在见过,虽然听人说起,但终究没有见过面,他是个外臣,总不可能天天在皇帝的后宫中到处闲逛,那样不只是给自己带来灾难,甚至会给自己的家族带来灾难。
看到刘炅,袁绍眉宇间忽然散发出一股寒意,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刘炅欺骗,而且还骗到自己家里来了,亏得自己对他掏心掏肺。
“原来也是汉室正中之后,难怪看着这么亲切?”曹操站在武将的行列,看到刘炅虽然也十分惊讶,“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在颍川的时候好像听过,与一个蚁贼的首领名字很相似啊,回头得好好查一查。”
曹操的声音很大,一盘的袁绍却是听了进去,他目光一亮,“孟德兄,此话当真吗?”
“我驰援长社,后在颍川停留,听闻昆阳一带有蚁贼首领,就叫做刘炅,作战十分凶悍,据说与皇埔将军曾与此人交过手。”
渐渐的,话传到皇埔嵩耳朵里,他自然听了进去的,也跟着随声附和,“名字确实像,不过我并没有讲过那人本尊,大家可以想想看,既然是刘氏皇族之后,怎么可能参与蚁贼暴乱,那不是拆自己的家吗?”
皇埔嵩的话也得到了卢植的赞同,文武百官议论纷纷,却见刘炅并没有受影响,他抬头挺胸,与大殿之上步步前行,在百官的议论声中,刘炅按照锦公公所教的礼仪,在殿上向汉灵帝行礼,阐明自己的身份,说明自己的苦衷,还请汉灵帝治自己欺君之罪。
“微臣有罪,请陛下之微臣之罪过。”刘炅说着,声音便开始哽咽,一个大老爷们,说哭就哭,没有丝毫犹豫的。
一些不明真相的官员甚至位置动容,听刘炅说明他欺君的原因,甚至动了恻隐之心。
汉灵帝挥挥手,“何罪之有?我汉室枝繁叶茂,散布于天下,有的人过得好,有的人过着过着生活会越来越差,甚至泯灭众人,可你们身上流淌着的,是刘氏血脉,爱卿在蚁贼动乱,我朝正需要人才的时候,来到洛阳,为朕出力,这是有功。”
汉灵帝顿了顿,“当然,罪是要治的,身为刘氏之后,竟然没有成为刘氏之后的觉悟,甚至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这是大逆不道!朕就惩罚你戊守边疆,领个交趾苍梧郡封阳的县令的职位,等公主学成出师,你便去封阳县,守卫疆土!”
汉灵帝的声音不容置疑,刘炅匍匐在地,虔诚的回应,“臣领罪!”
东汉时,交趾地处版图的最南边,即便是到了汉朝,那里也是蛮荒之地,一些被贬斥的官员都会流放到那些地方,比如柳宗元等,可见对中原一带的人们来说,交趾是何等的偏远荒芜。
刚刚汉灵帝还说,刘炅文武全才,可当大用,转眼就将刘炅发配到最遥远的蛮荒之地,倒是让一些官员心中舒坦。
一些守旧的官员看来,刘炅在皇宫就没有干过一件好事,整日里玩弄奇技淫巧,玩物丧志,搞坏了宫中的风气,这种人别说等以后,就算现在赶出宫都没有问题啊。
看来汉灵帝所说的,要重用此人是假的,正真想做的,却是要惩罚他啊。
既然授了命,就要有任命状,当着满朝文武,刘炅拿到了文书。
朝堂之上,任命一个县令, 也算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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