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萧统要明媒正娶夏余音,纪如嫣开心地眼眶又湿了,“你为他吃了那么多的苦,这也是你应得的,看到你终于熬出了头,嫂子也便放心了。”
看到纪如嫣又红了眼眶,夏余音有些无奈地笑了,“嫂子,你看你又要掉眼泪,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很好,真的。”
纪如嫣自知失态,急忙擦了擦眼睛,“嫂子就是为你高兴,今儿中午便留下用膳,我们科室好久未曾一道用膳呢。”
夏余音点了点头。
纪如嫣便起身要去吩咐厨房中午多加几个菜。夏余音见了,也忙起身,“嫂子,我跟你一道儿去,正好在府里散散步,我可是好久未曾在府里走动走动呢。”
纪如嫣便等着夏余音一道出了门。
昔日将军府依旧未变,只是少了一种说不出的气息,加上秋日里的萧瑟之感,颇有些没落的味道。
夏余音一边走一边回忆着往事,那些她在将军府里无忧无虑奔跑的日子还仿若昨日,但一切都已过去,物是人非。
当年萧静住过的地方,依旧是大门紧闭,透着更深的荒凉。想到萧静,夏余音不免又感慨一番,人世间的事,来了,走了,如此匆忙。
今日的夏府和早年的将军府已经大不相同,厨房里只有两个下人,纪如嫣让他们中午多加几个菜,有贵客到,那两个下人看了看厨房里的食物,有些为难地答应了。
夏余音在一旁看着,心里一酸,她料不到如今的夏府竟已落魄至此,而自己却从未想过要接济一下他们。
回去的路上,夏余音将自己身上带着的银两都送与纪如嫣,“程儿和义儿如今在私塾上学,我这个做姑姑的别的帮不上,只有这点心意了,给他们买点好的吃,将来学了本事也好重振我们夏家的威名。”
纪如嫣起初还推阻着不要,但终究是挨不住夏余音的劝,便收下了,也实在是府中不比从前了,饶是从前有些积蓄,但来日方长,纪如嫣也还是省着花的,将来要用银子的地方多的是呢。
“遇到难事尽管跟我说,我没办法,萧统总是有法子的,虽然大哥不喜欢萧统,但我就要嫁给他了,也便是一家子了,总不好一直生分着。”说到萧统和夏准之间的隔阂,夏余音的语气便有些无奈而沉重。
“我也时常劝你大哥的,但你大哥的性子你知道的,太倔了,这事儿还要他自己一点点去消解。”纪如嫣也是无奈的。
“那就慢慢来吧,其实我能理解大哥的心情,曾经一度我也是沉浸在那种仇恨之中的,但终究,那恨敌不过对萧统的爱,我真的没法恨萧统,这也是我一度很痛苦的原因。”回首过去,夏余音的心仍是有些起伏不定。
二人说着,不知不觉走到夏准和白居仁谈话的凉亭不远处,纪如嫣看着白居仁,牢狱生涯并未减灭他的气度,他看上去一如从前,纪如嫣便不由有些感慨,“白郎中此人,也真的是人中翘楚,若不是你爱上了萧统,嫁与白郎中也定是幸福的。”
听了这话,夏余音不由恍然一笑,她看了白居仁一会儿,才悠悠说道:“这便是无缘吧。”
那边,白居仁和夏准也看到了纪如嫣和夏余音,夏准对纪如嫣招了招手。
待纪如嫣走近,夏准说道:“白先生今儿个在府中用膳,你去吩咐厨房多加几个菜。”
纪如嫣点了点头,“已经办了。”
而后,纪如嫣对着白居仁微微点了点头,说了句白先生好。
白居仁也回了礼。
夏准在一旁看着,忽然叹了口气道:“若你是我的妹夫,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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