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谨慎，顾言没有立即开门，而是冲着门外问了一句：“是谁？”
门外的中年妇女猛地听到有声音传出来，怔楞了一下，然后开口回道：“我是……我叫慕容清芬，我想找一下丁当小姐。”
听到是来找丁当的，顾言更是疑惑。
按理说，到这里来的，必定是来找自己的，这栋房子是挂在自己名下。
而且除了慕容雪之外，其他人应该都不知道丁当会在这里，包括她自己的家人。
她说她叫……慕容清芬？这个名字好耳熟？
想起来了，丁长青曾经告诉过自己，慕容雪的养母就是叫做慕容清芬。
想到这里，顾言直接甩出一句：“这里没有丁当小姐！你找错地方了！”
门外的女人却并不打算放弃，她怕顾言离开，又抬起手，继续敲门。
一边敲还一边说道：“我知道丁当在里面，她一定就在这里，求您开开门，我有话跟她讲。”
“言哥哥，是谁啊？吵死了！”
慕容清芬这样的敲法，丁当肯定不可能继续好好睡觉。
她忍住浑身的酸疼，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了客厅里。
顾言回身看着她，淡淡地说：“不认识，估计又是慕容雪派来的说客。”
“哦”，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急，丁当试探地看着顾言，“可是她这样敲下去，一会儿就该有邻居去投诉了，到时候只怕会把事情闹大……”
“那，叫她进来说话？”
“我也是这样想的！”丁当会心一笑。
“嗯，也好，就她自己，应该控制得了。”
说着，顾言示意丁当先回卧室，自己则走到门边。
回头确认了一下，丁当已经回了卧室，并且虚掩上了房门，他才将门锁扭动。
最高安全等级的防盗门，赫然拉开，慕容清芬抬起的手举在半空中，整个人愣在原地。
顾言上下打量了一眼，她穿着一件米黄色针织开衫，一条黑色长裤，脚上是一双黑色皮鞋，头上用一根银钗挽成一个发髻。
看她的穿着，很整洁清爽，却都不是上乘货品。
“你……你好。”慕容清芬尴尬地跟顾言打了个招呼。
“你这么个敲门法，吵得很，我不怎么好！”顾言丝毫没给面子，冷着一张帅脸。
“额……对不起!”慕容清芬低着头，似是有些窘迫。
顾言一侧身，“有什么话，进来说吧。”
“好，谢谢！”
进门后，慕容清芬四下观望了一下，没看到丁当的身影。
她回头看着顾言，尴尬地笑了一下：“丁当小姐，在哪里？”
“我说过了，她不在！你有什么话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我……”慕容清芬紧紧抓着自己提包袋子的手，青筋明显爆出。
看得出来，她很紧张。
“你是慕容雪的母亲吧？”顾言一语点破。
慕容清芬猛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丁伯父告诉我过，慕容雪的母亲就是叫做慕容清芬，并且我还知道，你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
“他……什么都跟你讲了？”
“也不是全部，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些，至于慕容雪的亲生母亲是谁，我目前还不知晓。”
“哦！”慕容清芬舒了口气，“我今天来是想求求你们，这次就放过小雪吧！”
顾言深觉好笑，抿起唇：“丁伯父都被我回绝了，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就凭你可以豁出去将我家的门敲烂？！”
“不是的，不是的！”慕容清芬忙摆手，“我那也只是权宜之计，我怕你不给我开门。”
“哼！我一直不开，你就会一直敲，还不都是一样！”
“先生！”慕容清芬抬头看着顾言，被顾言伸手制止，“顾言！我叫顾言！”
“哦哦，顾先生！”
“……”
“小雪昨天在电话里哭着都跟我讲了，她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你，毕竟现在丁小姐，人也没事，你看能不能……？”
“我这次放过她，难保她以后会不会做出更过分的事！她在我身边多年，我待她也不薄，可她居然敢对我最心爱的人下这样的狠手！既然她敢做，就别怪我不顾念多年的情分！”
顾言眼神里透出丝丝狠厉，，慕容清芬越看越是心惊。
“真的没有任何可能了吗？”她眼眶湿漉漉的问。
不知道为什么，顾言看到她此刻的眼神，猛然有了一瞬间的心软。
这个眼神……与丁当有些时候的眼神……居然有些像！
见顾言没说话，只是直直地望着她，慕容清芬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顾先生，你也知道小雪不是我的亲生女儿，这么多年她跟着我吃了很多苦，她本可以留在丁家做大小姐，都是因为我……”
越说越伤心，慕容清芬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期间夹杂着许多的哽咽。
“我一直很好奇，既然你和丁伯父都知道，慕容雪是他的女儿，为什么他一直不把孩子接回身边？”
“都是怪我！是我太自私了！是我害了两个孩子呀！”
两个孩子？！听到这里，顾言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你说两个孩子？另外一个是谁？”
丁当躲在主卧的门后，听到这里，也禁不住紧紧地咬住了嘴唇。
慕容清芬，难道知道自己的身世？！
顾言和丁当都紧张又期盼地等着慕容清芬开口，她却只顾着哭，不肯再说。
顾言弯腰，扶了她的胳膊一把，清淡地开口：“你是慕容雪的母亲，不管是亲生的，还是养母，都算是我的长辈，先起来吧！”
“不！我没有脸起来，把孩子们害成如今这样，都是我的错！我是罪人！”
慕容清芬依旧跪在地上，弯腰低头，泣不成声，好像这样，就可以稍微赎清一点她的罪过。
“你不想救慕容雪了？”
顾言声音里的冷，刺激地慕容清芬浑身一震，她有些恐惧地抬头，“你愿意放过她？”
“你先起来！顺从我的意思，也许还有机会，但你若执意不听我的，那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有用！”
听到这句，慕容清芬丝毫不敢再耽搁，赶忙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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