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银子？银子长得什么模样我都不知道……带什么银子？果哥我什么时候出门带过银子呀？实话实说，其实我真不是一个吝啬的，花点钱根本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天上不会掉馅饼，更不会掉银子，我又哪里来得银子呀？至于小桃荷包里的那点银子……那是万万动不得的！眼瞅着年关将近，那点银子还要买些年货让一大家子人过大年呢！”虽然虞无麒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愁眉苦脸地坐在一边；伍果却是大模大样，毫不担心地对小鼠王摆了摆手道：“你莫要担心！俗话说得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晚我们正好遇见了虞兄……你不知道，有道是一吕二赵三典韦……不是！说错了！是一虞二赵三自在……在京城这个地界之中，若是论起那个最最豪横的富豪榜来，小叶他们家只能排在第二；锦衣小侯爷他家只能敬陪末座；至于那个坐头把交椅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自然就是老虞家了！说句不好听的，虞兄拔根毫毛比我们的腰都要粗上一圈的……如果我们最后没钱会账了，他怎么也不会袖手旁观的不是？”
“……”别人尚可，老厨子一听顿时就无语了……心里那叫一个欲哭无泪！这都什么事呀？一个虞家大少爷都快要把小店给喝散架了，今晚又多出来一个两手空空的害人果；一个白喝的不够，今晚竟然又多出来一个白吃的！看来这个小买卖是做不下去啦！吃一堑，长一智，看来下回绝对不能开小酒馆了……嗯，以后改开小水馆好了！即便是来上几个吃白食的也不怕！一碗碗凉水只管流水般地端上去……随便喝，不要钱！
都是银子惹的祸……毫无疑问，虞家大少爷兜里有的是真金白银……问题是他根本不往外面掏呀！
虽然传说中他的毫毛很粗……问题是他一毛不拔呀！
乱了！又乱套了！
……
“咦？怎么地上都是碎片呀？险些把我的脚都给扎破了……虞兄，这些碎片不是你刚才打碎的吧？好家伙，原来你不是在喝闷酒，而是在撒酒疯呐！”眼瞅着老厨子愁眉苦脸地站在一边，其中缘故伍果自然心知肚明，斜着眼睛瞅着虞无麒，阴阳怪气道：“酒品如人品，世间那些喜欢撒酒疯的大多有个通病……那就是喝完酒后故意装疯卖傻不愿意掏钱会账！虞兄，你今晚打碎了这么的酒壶，不知道想赔给小店多少银子呀？”
“赔！不管多少都赔！老厨子，这两张银票都是给你的！不用找了！今晚一定要让果哥吃得心满意足！”虞无麒提心吊胆，如坐针毡地坐在一边……听害人果说要赔钱，毫不迟疑地就从怀里掏银子了！咳！别说什么掏银子了，只要不是掏心挖肝，害人果现在让他掏什么他就乖乖掏什么！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今夜既然万分倒霉地遇见了害人果，那么他也只能自认倒霉了！首先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想了想又掏出来一张，叠在一起重重拍在了桌子上！“老厨子，你要搞清楚，小爷的这两张银票可不是白拿的！我和你讲，今晚果哥想吃龙肝的话你不能给他上凤胆；他想要月亮的话你不能给他摘星星……若是我以后知道你怠慢了果哥……仔细你的皮！”
有道是柿子先挑软的捏……虞无麒惹不起害人果，不过板着脸孔教训一个老厨子还不是小菜一碟！
“哼！什么要月亮？他心里倒是想了……不过我生平最烦月亮了！今晚不要月亮！只要星星！”还没等伍果说话呢，站在门口的蔡素真就先是不耐烦起来，狠狠白了小坏人一眼之后又禁不住心中好笑……不得不说，这个就叫做强中自有强中手，恶人还有恶人磨！虞无麒在别人面前虽然是趾高气昂的，不过见到了小坏人之后……立刻就变成了一只蔫了吧唧的病猫！
恶人还有恶人磨！虽然小坏人兜里没钱，他却天生就有让别人乖乖掏钱的本事！
小坏人虽然没钱，不过他天生就有劫富济贫的本事！
对不对，什么事情都要一把抓住重点！哪个富人出钱其实不是重点，反正天下的银子长得都是一个模样的……重点是掏出来的银子最后实打实地接济给了贫苦之人！
东边不亮西边亮，世间的富人不一定都喜欢施舍搞慈善……不过这个世界总会越来越好，喜欢搞慈善的富人总会越来越多，总会有一个白花花的银锭最后落在贫苦之人的腰包之中！
这个世界总会越来越好……时间而已。
或许贪婪会占据一时的上风，不过善良的人性终会战胜一切……时间而已！
是的，我可能不会相信你这个人，可是我相信人性。
乱了！又乱套了！
……
“哎呀！突然想起来了！我家里晾得衣服还没收呐！”有道是江湖险恶，不好就撤……虞无麒转了转眼睛，对着伍果小声赔笑道：“果哥，我是一个极其上道儿的！你大老远地来这里一次不容易……如今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放心！改日的！改日小弟一定要在藏玉楼里摆上一大桌子的酒宴，专门请果哥喝一回酒的！”
“别呀！你别走呀！许久没有见过你了……今天好不容易遇在一起，一起喝两杯酒，说几句话之后再走也不迟呀！前番你去真阳山的时候我就想着和你说上几句话的，不过始终没有找到机会……后来我派曲登天下山捎个口信，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认真办事……”伍果哪里肯放，转了转眼睛，半真半假道：“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们就在这里好好地喝一回好了！嗯，喝酒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肚子里还有几句肺腑之言不吐不快呐！去什么藏玉楼呀？那里就是人来人往，人多嘴杂，难免有个隔墙有耳什么的……对不对？什么事情都要讲个机密的不是？这里最好！今晚我也不用曲登天捎什么口信了，我亲自和你说好了！出我之口，入你之耳……你放心好了！今晚无论我对你说了什么，就是再也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的！”
“什么？你肚子里还有几句肺腑之言？我呸！谁不知道谁呀？你除了一肚子的坏水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啦！”虞无麒先是暗自腹诽了一声，突然惊醒过来……就仿佛打碎了一个五色瓶似的，一张小脸那真叫一个五颜六色的！天呀！原来如此！原来那个曲登天不是反骨仔而是害人果故意派过来的小间谍！咳！我说之前在平安镇怎么就大败亏输了呢……原来不单井丼是个探子，曲登天同样也是一个探子！好家伙，原来自己不单是腹背受敌，而且还是腹背受探子！自己傻乎乎地一头撞进了探子窝……最后想不大败都很难呀！
多么痛的领悟！
千万别和我谈什么理想。
千万别和我说什么探子！
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探子！
呸！姓曲的！你给我小心点！
以后别叫我撞见你！
唐塔已经跳下去了……不是，井丼已经被我一顿乱脚给踹死了，下一个就是你了！
毫无疑问，这个就叫做柿子先挑软的……踹！
乱了！又乱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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