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奕辰沉吟道：“师父猜到我要说什么了？”
“不就是龙气嘛，蚩龙那小子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都跟雍王说，雍王被抓，不趁机坑你们一把才怪呢！”
飘渺子说完，笑眯眯地看向墨清澜。
“澜小子，你这两年在蚩龙手下受苦了，不过福祸相依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你的福以后长着呢。”
墨清澜不解，“前辈指的是？”
飘渺子意味深长地笑，“天机不可泄露。”
林瑜：“……”
这句话她真是听的够够的！
他这么说，墨清澜便没有再追问，依旧低头饮茶，只是看起来没有刚才淡定了，颇有点心神不宁。
墨奕辰说道：“今日正好师父和无牙子前辈都在，我心中有许多疑问，想要请教你们。”
“你说，能说的我都说，嗝～”
无牙子擦了擦嘴上的油，还打了个饱嗝。
“我记得师父和前辈以前的关系……好像不算融洽，如今联手，是因为要对付蚩龙吗？”
墨奕辰还记得，当初他刚发现林瑜壳子里换了人的时候，问师父什么师父都不说，他故意说要去找无牙子，把师父气的不行。
现在两人好的像兄弟一样，这种情形实在少见。
无牙子想了想，斟酌着说道：“也算，也不算。”
墨奕辰＆林瑜：“……”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注意到他们的表情，无牙子也觉得自己好像说了句废话，又补充道：“可以说是为了阻止他，但不仅仅是为了阻止他，明白了吧？”
他们要做的事，远比一个蚩龙重要，但是天机真的不可泄露，现在还不能说。
墨奕辰点了点头，又问飘渺子。
“师父既然提前准备好了假的天机令，是不是说明你早就知道蚩龙想要帮助逆天改命？”
这一点也是林瑜最为不解的，之前找不到飘渺子，如今她一定要弄明白为什么。
“前辈肯定知道吧，那为啥非要让奕辰冒险？”她问。
飘渺子摊手道：“虽然我看到的比你们多，可并不是对全天下之人的言行都了如指掌啊。我推演出辰儿有此一劫，化解之物便是天机令，所以留下此物，助他渡劫。”
“至于蚩龙要做的事，我知道，却不能提前阻止。”
“为什么？”墨奕辰和林瑜异口同声地问。
无牙子抢话道：“这还不简单！在他把想法付诸行动之前，想法就只是个想法，你不能当他已经做了，更不能因此惩戒他。就好比你知道有个人想杀人，可是他还没杀，你能做的只有盯紧他，却无权判他刑。”
林瑜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差不多就是，谁先动手谁就理亏。
你不动手，我没理由打你，你动了，那我就能不客气地修理你了。
飘渺子和无牙子知道蚩龙想逆天改命，也知道他在收集各种法宝，但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等待机会。
你说我收集法宝，动机不纯？不好意思，这是我的爱好不行吗？
你说我偷偷修建地宫，图谋不轨？我觉得地底下凉快、就想住地下，不可以吗？
他们之所以没提前出手，就是猜到了蚩龙不会承认，除非当场抓包。
反正只要最终没让蚩龙酿成大祸就行。
况且，飘渺子也不是在拿徒儿的命开玩笑，他早就算准了徒儿会长命百岁的。
弄明白这个问题，林瑜又问道：“那龙气是怎么回事？巫师说奕辰的龙气比太子还盛，是真的吗？”
飘渺子点头，“是真的。望气的本事，蚩龙勉强还行。”
墨奕辰皱眉说道：“我并非嫡系皇室血脉，怎会比得过太子？”
太子是皇上的亲儿子，他只是侄子，说不通啊。
无牙子说道：“怎么不会？你们对龙气有误解！”
“你们父子是太祖的子孙，所以有龙气护体，可是你们想没想过，太祖的爹并不是皇帝，那他的龙气是哪儿来的？”
无牙子引导他们往龙气产生的源头上思考。
墨奕辰、林瑜，还有墨清澜，都陷入了沉思。
林瑜大胆猜测道：“这会不会就跟佛家道家说的什么愿力一样，来自于人的信仰？太祖草莽出身，是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他平定战乱，受人景仰，是百姓们心目中神一般的存在，所以有了龙气？”
无牙子眼睛一亮，“不错啊，你的悟性很高！猜的八氿不离十了！”
他也不再卖关子，直接解释道：“龙气是天地大气运的一种，是名声威望堆砌出来的无形之物。除了每一朝的开国太祖是拼杀出来的，往后的皇室子孙都是受了祖宗余荫。
“因为身份差距悬殊，百姓们对皇族生来就有着仰慕敬畏，在他们眼里，皇上是天，所以一国之中皇上的龙气无人可比。
“至于皇子、宗室子弟们，龙气强弱，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你从小就负有才名美名，今年又率军打仗赢了西楚，不管是在军中还是百姓心目中，都有着极大的威望，很多人不知道太子都知道你。
“对比之下，太子虽然是皇上嫡子，可做出的功勋却并不比你大，民间的声望不如你，所以才出现了龙气不如你盛的情况。”
无牙子讲完，流露出一脸“你们这都不懂”的嫌弃表情。
墨奕辰恍然道：“若是这样，事情便好解决了！”
他一丝想当皇帝的心都没有，本来还苦恼会不会将来发生什么变数。
听了前辈的解释，墨奕辰算是放了心。
只要以后他不显山不露水，不出风头，然后太子再多做几件能赢得民心的好事，此消彼长，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可是师父，皇上心里恐怕会有疙瘩，徒儿恳请师父出面解释一下。”
现在还需要皇上那边别误会。
飘渺子摇头，“我可是你师父，皇上若怀疑睿王府，哪里还会信我说的？只怕以为咱们是串通好的。放心吧，此事为师自有妙计——他不问我，总要问别人的，嘿嘿，整个阳京，所有的道士、高僧等看起来像神棍的，我都已经打过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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