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刚跟着你身后的男人?”蒙面女子没有停下的意思。
“是的,你见过他?”
“嗯!是他让我来找你。”
“他让你来?他受伤了?怎么回事?”我感觉自己再一次连累了天破。
“被那树精将树藤刺入内脏。”蒙面女子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人在哪?”我真后悔,刚刚应该让他留在“姻缘劫”。
“马上就到了!我带着他不方便飞行,只能将他带到这片空地上。”
“谢谢!”
“没事,我刚刚帮他诊脉,没伤到心脉,无性命之忧,放心。”
“刚刚那妖怪是树精?”树精这么厉害,有些让我难以置信。
“千年树精,可惜这孽畜作恶多端,否则也该能修成人形。”
我们落在寸草不生的石堆上,她手指一扬,剑光一闪,宝剑一个弧度没入鞘中。
“走,跟我来!”
我缓缓的跟在她身后,只见前方不远处,一个身影依靠在火堆处。
“天破!”我迫不及待的冲了过去。
他的白色衣裳,映满了红色的血迹,我心里充满了内疚,一把将天破抱住:“对不起!对不起!”
“若婷,轻点!”
“哦。”我赶紧慢慢松开。
“一点伤而已,是我技不如人,失了手,怎么怪你。”天破在我的额间,轻轻的落下一个印记。
“要不是我非要跟上去看看,没有考虑到你的修为……是我的错。”我此刻已经懊悔不已。
“好了,若婷,有人在,要撒娇以后多的是机会。”天破忽然蹦出,一些让我听不懂的话。
“啊?”我满脸的疑惑。
天破看了一眼,我身后的蒙面女子,对我眨了眨眼。
我这才迟钝的反应过来,自己的狼狈样此刻暴露的淋漓尽致,一转脸我用笑容掩盖住心中的尴尬道:“见笑了。请坐!”
“月婵?”
天破忽然冒出的话,让我吃了一惊,月婵?这个女子应该已死多年!不!是几百年了,怎么会?
“你认错人了!”蒙面女子冷冷的道。
“是吗?那你将面纱揭下,容我瞧瞧。”
天破的话,若是给哪家的大家闺秀听了,定是要碰一鼻子的灰,严重的情况下还要挨上几巴掌。
不过我现在深刻的体会到,不能说人的道理,不久前才提到过月婵,今天就冒出来了,真假且不论,光是这个说什么,就来什么的感觉就不好。
本来这里就阴森森的,还冒出一个不久于人世的名字,更让这个气氛沉重,压抑的有些透不过气。
“哈哈哈……”女子露出几声爽朗的笑声:“笑话!你我萍水相逢,我救了你已是够仁慈了,还想看本姑娘的尊容,简直可笑,要不是看着这个姑娘的情分上,我定扇你几巴掌,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狂妄之徒。”
“天破!”这位女子既然提到了我,我当然要出来制止,否则万一是天破真认错了,反倒被这位姑娘误会。
“若婷,相信我,她的气息和月婵的一模一样,还有声音,还有神情……”
“我蒙着脸,天色又这么黑,你居然还能看出我神情?”
“一个人什么都可以变,可是这眼神,是永远不会变的。”天破不死心。
既然天破如此肯定,连‘气息’这个对女人来说,这么敏感的词都用上了,我也就不好再插话了,静静的等着,看看这个女子到底是不天破说的那个曾经一命相救,他有已身相许的女人,若真的是她,那是没死?还是……看样子今天的夜又会很漫长,只是现在的安静让这片林子蒙上了不安的阴影。
“月婵!你到底在逃避什么?这几百年你到底发生什么事?”天破质问起来。
蒙面女子静静的坐了下来,凝望着星空许久许久,终于开口道:“我已不是原来的我,谁也没想到我在受伤后既然还活着,像个尸体一样的活着。”
月婵顿了顿接着道:“你离开我们村后,还回去过吗?”
“没有!我……”
“没回去是对的。”月婵叹了口气。
“什么意思?”天破不明白的看着深不可测的女人。
“他们都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全村人?死了?”天破一脸惊奇。
“是呀!想知道谁是凶手?”月婵冷冷的道。
在月婵的眼神中,看不到一丝的温暖,我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难不成月婵是……僵尸?我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月婵的呼吸,心跳和那只有活物才有的温暖,她统统没有。
我的心开始加速跳起来,嘴角微微抽动了几下,警惕的感觉让我整个神经紧绷起来,我屏住呼吸的听着月婵的声音。
“谁?”
“我!”一个清冷的声音,让我面前的篝火都为之晃动。
“哦。”一个淡定的声音,让我有些不敢相信,是从天破嘴里发出来的。
“怎么,你比吃惊?”月婵的话真是我心中所想。
“吃惊?我当时不懂,可是现在很了解,你被那僵尸所伤,伤口恶化感染,自然也会同那行尸走肉般,做出一些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来。我好奇的是现在你……”天破看着这个有思想有意识,能控制自己的月婵。
“僵尸本就是死不去阴曹地府,活不去阳间人群,就在我死不了又活不了的时候,我遇见了,一个叫灵儿的女子,她的魔萧声,然后我有了意识,是否不敢相信,我自己也不敢相信,可惜只与她有一面之缘,她和你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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