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尚书慌张下,赶忙道:“臣实在不知啊,科举一事臣虽负责,但是初试堂试具体事由皆是由下面官员着手的,若是他们动了什么手脚也未可知!皇上!臣冤枉啊!”
韩阁老冷声道:“你冤枉!?你是冤枉了,今日你若不冤枉,恐怕这些学子都要冤枉了!”
宋尚书哭诉道:“皇上!那些官员早先前因为一些事被贬出京!很有可能就是他们做的……若是……若是他们做的……臣管教不利,臣该死啊!”
“你是该死。”皇上冷笑道。
宋尚书道:“科举之上出了这样大的事情,臣心中愧疚,皇上恕罪,请皇上宽限几日,臣定当去将那些罪臣尽数抓回来了让他们交代一切!”
“如此,便不麻烦宋大人了。”韩阁老忽然一声打断了宋尚书的话。
皇上沉眸看去。
韩阁老站出身来:“回禀皇上,臣当初便是堂试判卷之人,心中早有端倪,无处可发,之后又被关入大牢,虽然皇上怜悯臣,恕臣无罪,但臣年纪已大,绝不愿受此不白之罪,就算是用了身家性命,也要将科举背后的事情查的清清楚楚!”
“臣私下已经派人联络了当初流放出去的官员,臣亲自命人全部找回,他们正在殿外,只等皇上传唤!”
宋尚书身子倒了下去,面色惶恐。
满朝文武无一人能想到今日会是这个局面,纷纷低头,心中忐忑不安。
左丘逸为首的学子即刻跪下,齐齐高呼:“请皇上为我等做主!”
这一声,将殿内都震响了,就算是皇上此刻开口,恐怕也收不了尾。
皇上点头。
外面的官员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先是一看殿内的阵势,吓得腿就软了,随后看见皇上,更是吓得直接跪地。
韩阁老道:“今日你们若是在皇上面前有半分欺瞒,就算诛你们九族也不为过!还不如实说来!?”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那群人先磕头起来了。
韩阁老厉声道:“还不快说!”
皇上道:“今日之事,若你们有欺瞒,朕绝不轻饶。”
皇上的一句话比任何人的话都有用,为首的前任府衙文书,立刻就道:“这都是宋大人让下官这么做的啊!下官自知此事干系颇多,帮宋大人做了事情以后,实在心中愧疚,自愿请罪离京的!”
宋尚书怒声:“你!”
皇上道:“继续。”
府衙文书连忙磕头道:“这事情已经在几月前了,最初筹办科举一事的时候,宋大人就让下官去做了这些事,下官也不愿意,但是……但是……”
皇上道:“但是什么?”
“但是宋大人说了,若是下官不做,上面的人不会放过下官,还用下官一族的性命威胁……”
皇上怒极反笑:“真是有气势啊,上面的人?”
府衙文书赶忙道:“下官不知这个人是谁……宋尚书也从未说过……”
太子后背发凉,手下握拳,他心中像是在滴血,随后冷眼看向宋尚书,眼神中大有威胁之意,宋尚书看见太子的眼神后,身子一震,满脸的颓废,他知道了,今日若是敢说出去半个字,只怕株连九族都不为过!
若说宋尚书一开始还准备反驳这几个官员,还准备为自己争一口气,但现在看着皇上的面色,看着满朝的模样,心中已然知晓,只怕今日他怎么挣扎都没用了,事情已经败露,而对方又有准备,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
皇上眸色沉沉:“原来你们背着朕都做了这么些好事啊!”
太子立刻跪下,诉道:“父皇恕罪,儿臣竟不知这些人如此胆大妄为,儿臣看管不利,让他们惹出这等大祸,儿臣有罪!儿臣今日下去必当细细纠察!”
皇上道:“朕不止一次给你说过科举不得有误,你究竟有没有放在心上!?”
“儿臣知罪,儿臣时时谨记父皇教诲!心中不敢有半点怠慢,却不知……这些人蛇鼠之心!儿臣……”太子跪在地上,无比无辜。
宋尚书在此刻也哭诉道:“求皇上饶命啊……”
南宫承煜轻轻道:“宋尚书的胆子真是大,只是不知你口中上面那位,是哪位?竟能给你如此胆量做出这些事来,可见此人也居心不良。”
韩阁主冷笑一声:“总有人自己无辜,将罪责驾于他人之上。”
皇上没有出声,现下并不好收场,过了好一会儿,皇上才道:“今日之事,刑部细细追查,不得有误,所有先生夫子学子妥善安置。穆成平几人关押,三天之内,朕要知道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
太子听后,心中一松,连忙跪下:“儿臣遵旨。”
南宫承煜站定,看着皇上。
他知道,这件事皇上之后追查不会偏袒太子,是谁的错最后就是会公之于众,这个他有把握。
但是他绝不能给太子喘气的机会,如今一旦放太子离宫,太子立刻就会翻身。
绝不可以!
南宫承煜并未像旁人一样行礼,左丘逸看清了南宫承煜的面色,随后主动站出身来:“草民还有一事希望皇上做主!”
皇上看了过去。
左丘逸道:“草民之友沈明煦之死,并非无缘无故,草民有证据!”
太子身子再次一僵,看向左丘逸的眼神像是刀子一样,如果可以,左丘逸恐怕已是千疮百孔了。
皇上沉声:“何意?”
左丘逸道:“当初沈明煦便是知道了其中勾当,不忍于一众学子受冤屈,于是连结我们去官府要公道,之后太子殿下府兵禁卫屡屡镇压,不得以,我等只能暂时忍住,没过多久沈兄便被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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