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谢轻谣给了明话是好事。
夜晚，沈明煦调整好了状态，去了侧殿和南宫承煜用膳。
站在外面就闻见了里面的酒香味。
他的心中有燃起了火焰，想要给南宫承煜说，说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忍住了。
走进去，笑道：“明煦失礼，让殿下久等了。”
南宫承煜将倒一杯酒：“坐吧。”
沈明煦坐下来，面上笑容依旧：“还是明煦来斟酒吧。”
“不用。”南宫承煜从他手中夺了下来，“这是本王欠你的。”
“怎么会！”沈明煦连忙就要起身，却又被南宫承煜压住。
南宫承煜静静道：“当时你父亲为了保本王一命，这份恩情本王一直急着，如今看着你也这样大了……”他笑了笑，“想来你父亲的在天之灵也会安心。”
沈明煦神色黯了黯：“殿下的情谊明煦记得，殿下也莫要沉痛了。”
南宫承煜感慨：“是啊……”他看了一眼沈明煦：“听人说这都是你喜欢的。”
沈明煦啊一声，随后赶忙看去，只见满桌子都是平常自己最喜欢用的菜吗，他眸中一闪，轻轻道：“殿下……”
“尝尝吧。”南宫承煜喝了一口酒，“如今研习的如何了，可有什么难处？”
沈明煦筷子一顿，面上一瞬间的不自在被南宫承煜很快扑捉到，沈明煦笑笑：“多谢殿下关心，昨日刚刚拜读了云鹤先生的名帖。”
“云鹤？”
“有些学子说这一次可能会考一些闲情，再者云鹤先生掌握大道，如今通读完受益良多。”
南宫承煜颔首，起身，“你先坐着。”他出去了没一会儿，从外面拿回来几本册子，放到桌边：“市面上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也多有篡改，看这些吧。”
沈明煦惊讶的拿起来，爱惜的抚摸：“这是……这是云鹤先生亲笔所写！？”
“嗯。”
沈明煦心中一暖，低了低头，他看着南宫承煜，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南宫承煜淡淡道。
沈明煦太年轻了，根本不会隐藏，从进来的时候就憋着话，一看就能看出来。
沈明煦道：“殿下……我……”
“说吧。”
沈明煦想起了谢轻谣的话，但再一看南宫承煜，本身能忍住的话再也忍不住了，他只想说个痛快。
“明煦谁知得殿下照顾，无比荣幸心怀感激，但今日偶然听说关于科举一事有人藏私舞弊，实在非正道之举！”
“谁告诉你的？”
“就是遇到了昌平郡主，她邀请我去一坐其中言语之间透露了一些风声。”
南宫承煜眸色一暗，嘴角微微上挑。
他将杯子拿在手中轻轻玩转，酒水流在了手上，也全然没有注意到。
沈明煦发现南宫承煜半晌没有说话，不禁小声：“殿下……”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儿？”
沈明煦被南宫承煜这句话问住了。
如果是他，他会怎么处理？
来之前，他一直在想着一个问题，就是告不告诉南宫承煜，他的想法都在于南宫承煜会怎么处理，却没有自己思考。
听着南宫承煜的问题，有些矛盾。
“明煦不才，心中并无杂念，若是出了此事，必然要广而告之，岂能让如此多的学子受不白冤屈。”他看了一眼南宫承煜，发现对方脸上没有变化，大胆了一些，“更应禀明圣上，请求处置。”
“不错。”南宫承煜挥开衣袍，轻轻一笑，没有不快，“若是天下学子，想来都是如此作答。”
“殿下可有二解？”
“并无。”
沈明煦一愣，抿唇，低着头。
“本王知道你想说什么，如今进宫并无证据，贸然处之，是非真假还一概不定，若是引得流言纷纷，孰轻孰重，你可知晓？”
“可是……”
“这件事，没有可是。”他起身，衣摆滑落，淡淡道：“当你想做成一件事的时候，要么自己有能力，否则只会给身边人带来不幸。”
沈明煦眉头紧皱，也不顾身份了，站起身：“但若是左顾右盼，心中不定，视天下人为草芥，礼仪王法皆抛之脑后，就算有了能力也是徒劳。”
“好大的胆子。”南宫承煜侧首轻轻睨一眼。
沈明煦连忙跪下，急道：“明煦不是这个意思，请殿下赎罪。”
南宫承煜负手，向外走去，声音清淡：“本王晚上还有事，自己去书房拿了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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