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些低级的小丧尸,现在已经对我造不成什么太大的威胁了,更何况这超市里也仅剩下这大约二十多只小丧尸,所以我也只是用了差不多十来分钟就把它们清理的干净了。
就这一排货架的通道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不下二十具感染体的尸体,那女人的胆量大的出奇,没有尖叫,也没有呕吐,只是很平静的躲在一旁,敬业的拿着手机照亮。
“不用跟着了,我去最深处看看有没有漏下的,你回去吧,我能看清!”
女人的胆子不由得让我对她多看了几眼,毕竟能有这样胆量的人,并不算多,也许,可能是因为我之前太过于胆小罢了,所以总认为,其他人,也就该像我第一天见到丧尸那般,被吓得止不住眼泪。
怕她不信,我故意的指了指左边的眼睛,那只眼睛,即使是在漆黑的夜里,也像是一只红色的信号灯。
目送着女人按照来时的路线回到超市门口,学生们都聚集在那里吃着东西。
我一路向超市的深处搜索,看来刚刚和那只大块头的丧尸打斗,确实发出了很大的声响,直到我搜索完整个贩卖区,还有办公室及仓库,都再也没发现任何的漏网之鱼。
我顺手从货架上找了两个满电待售的充电宝,这样一来,雨落的手机就可以充电了,存了满满自拍的雨落手机,是我现在唯一能打发时间的东西。
“老师,那个怪人,你没看到吗?他有一半,都是那些饿鬼的样子!”
“够了!我不想再听到你们这样说他了,毕竟他是把我们救出来的人,他不是怪人,你们要有礼貌。”
“得了吧秦老师,他除了会说话以外,和那些饿鬼都差不多,凶巴巴的,眼神好像要吃人一样!”
我拿着开山刀一路返回,却听到了几个学生和那老师的对话。
“再凶,他也是救了我们的人!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们的?你们的知恩图报,学到哪去了?”
“老师,你没看到他的样子吗?杜京不就是变成那个样子了吗?他把小芸吃了,那个怪物,也会把我们都吃了的!”
“是啊,秦老师,虽然现在他或许并不想吃我们,但是,以后呢?我们都睡着的时候呢?谁知道他会不会变成那群饿鬼一样的东西。”
女人久久没有说话,或许她也在考虑,像我这样一个恐怖的怪人,究竟值不值得信任。
“行了,不用这么费心了!你们既然怕我,我走便是了!”
那边许久没有了对话,我的脚步很轻,亦或者是他们的心思不在这,总之,直到我走到他们的身后开口说话,他们才惊觉我的到来。
几个胆小的男男女女,甚至见我,与外面那般行尸走肉无异,或是三俩成团的缩抱在一起,或是低头不敢与我对视,寒蝉若禁。
我扫了他们一眼,毕竟都是一些连校门都未出的高中生,他们怕我,或许在这末日之中,才是正常的。
我简单的装了一些压缩饼干,还有保质期长的肉肠类食物,以及几瓶新鲜的矿泉水,清空了背包里快要过期的食物,留下几节手电筒电池,还有大卫背包里原本就存在的必要物品。
“先生,等等!”
女人见我背上背包就要出门而去,连忙开口。
“怎么?有事?”
“先生,请带我一起走吧!”
女人接下来的话,让我冷冰冰的下一句“不用”,卡在了喉咙里。
我本以为她想说的是,请我留下来,或者是道歉之类的话,谁知,她这一句“带我一起走”,着实让我摸不着头脑。
“带……带你?你,不怕我?”
“先生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吗?我不怕你!”
“老师!”
“秦老师,你为什么要和他走?”
“老师,你不要我们了吗?”
我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学生们,他们纯粹和挽留的眼神,全然与刚刚视我为怪物的神情形成了云泥之别。
“他们呢?你不管他们了?”
“我的学生们,已经长大了,他们已经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了,有人以你为敌,其他人却没有反驳,说明他们已经认同了刚才的一番话,我与他们的观念不同,已经不是一条路上的同伴了。”
女人说的很平静,整个超市门口附近静悄悄的,没有人能反驳她,因为她说的是事实,被她目光对视的学生,也都羞愧的低下头。
“那你呢?我带着你,你能做什么?”
女人认真的看着我,良久才笑了起来,她笑得很温柔。
“我可以为你照亮!”
……
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因为她这一句话,我竟然就决定带着她了,她不像我的亲人,也不像我的故人,只是一个单纯的,陌生人。
为什么,仅仅是因为她这一句话呢?
也许这只是我想带着她的借口吧,哪怕她说不出来能为我做什么,我也会带着她的。
她是,除了大叔和罗小贝以外,一眼就能认出我是人类的人。
我不是怪物,我难不成要和一群小屁孩们辩论去吗?一眼就能承认,我是人类这个身份的人,怎么能不让我喜欢呢?
“走吧!再不走,就要天黑了!”
我率先推开超市的门走了出去,女人悄悄的抹了抹眼泪,跟在我身后,刚走没两步,又反身折了回去。
“孩子们,记得把门锁好!”
“还有,如果你们不愿意相信别人的话,那么,就把自己变得足够强大,这里的食物,够你们吃很久了,楠楠,你是班长,保护好大家!”
我一直在门外,等到女人交待完,她很疼爱这群孩子们,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选择跟我走。
“我们,要去哪里?”
女人的声音还是糯糯的,只是加上了一些哭腔,我没办法安慰她,她本来可以不必这样。
只是似乎,她的想法,和她的学生们,出现的分歧。
“找个地方,休息过今晚,明天,我们去华罗市。”
大卫的家,也回不去了,钥匙在他的身上,我并不是一个深明大义的人,解毒剂只是半成品,就算是连夜送到上京市,也未必会有用。我现在必须要先去一趟华罗市的驻地,找雨落才是我最首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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