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内容并不是她和夏红霞的对话。
那是夏红霞和灵琼的对话。
但这并不能让余善兮好受，因为对话内容就是夏红霞之前和她说的事。
当年夏红霞结婚怀孕，男方一开始对这个孩子很期待，后来几个月，男方突然改了主意，让夏红霞把孩子打了。
可是当时月份都大了，夏红霞根本无法打胎。
双方因这件事意见不合，男方说出去打工，就再也不管夏红霞了。
夏红霞只能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
夏红霞本身就是那家医院的护士，她在医院瞧见被人前拥后簇的余母。
余母那个时候胎不稳，为了稳妥，最后两个月几乎都要在医院。
当年余父可是亲自陪着余母在医院保胎，有恩爱的丈夫，还有前后伺候的人，幸福得让人嫉妒。
被丈夫抛弃，即将孤零零一个人面临待产的夏红霞，每天看着那画面，心底就越是嫉妒扭曲，最后竟然产生了那样的想法。
夏红霞还没到预产期，为了让孩子能赶上余母，她吃了药。
可能是夏红霞运气好，余母本身就有些问题，孩子生下来也有些虚弱，正好和夏红霞因为用药，导致早产的胎儿差不多。
两个孩子都被送到一个地方，因为孩子脆弱，家长都不能进去，只能隔着玻璃，远远看一眼。
夏红霞是医院的护士，对医院熟悉。
她利用这个便利，轻易调换了孩子。
之后夏红霞带着孩子提前出院，没再回医院上班，直接离开了这个城市。
那个时候没什么监控，余家根本就没发现孩子被人调换。
夏红霞用药催生，导致余善兮有心脏病，而余家也只以为是因为余母身体不好导致的。
夏红霞再回来，已经是七八年后。
她知道自己养的那个不是亲生的，没有因为调换别人孩子愧疚，反而因为一些扭曲的心理，对她极其恶劣。
想到自己的孩子，在余家享福，再看看被她使唤的小丫头，夏红霞心底就有一种扭曲的快感。
…
灵琼按掉录音，没有说话，给在场的人缓冲时间。
余父最先反应过来，沉着脸问：“夏红霞说的都是真的？”
当年科技不发达，没有监控，甚至连电子档案都没有，当年医院的人早就换了好几波，他只查到当年因为夏红霞的孩子早产，和他的孩子一起被安排在一起。
刚出生的孩子，没有特别的差异，看上去都长得差不多。
因为孩子情况不好，他们也没法仔细看自己的孩子，所以弄错的情况不是没可能。
但是他没想到，会是夏红霞故意调换的。
灵琼摊手：“这可是夏红霞女士自己亲口说的，如果你们怀疑这录音是假的，完全可以拿去鉴定。”
余善兮虽然只听过夏红霞的声音一次，但是那声音很特别，她听一次就不会忘。
录音里说话的人，就是夏红霞。
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告诉余夏绮？
夏红霞不是答应自己了吗？
意外抱错，和故意调换是两回事，夏红霞这是故意犯罪，他们会怎么看自己？
余善兮想不明白夏红霞为什么要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现在更慌的是这件事，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余善兮下意识地看向余母。
余母坐在那边，没有说话，好像是被夏红霞说的那些话震住了。
灵琼并没给余善兮挽救的机会，“还有一段录音，大家也听听。”
灵琼手快，点下播放，其余人都只好静下来细听。
这录音声音很低，像是隔着什么。
而里面的声音……
大家都是熟人，谁的声音一清二楚。
夏红霞被激怒声音时高时低，余善兮偶尔也会提高声音，两人交谈的内容……
…
傅宁尧当时没在病房，所以并不知道余善兮和夏红霞谈了什么。
他回来的时候，余善兮已经站在病房外，脸色不太好看。
可余善兮说是因为夏红霞身体不好，她很自责这么久才来看她。
傅宁尧现在对余善兮的兴趣不是很大，可她说的话，还是信的。
好歹两人也是青梅竹马。
此时听见录音，傅宁尧有些诧异。
刚才灵琼问她，她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录音表明，夏红霞给她说了这件事。
余善兮还让夏红霞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不然她们都没有好日子过。
这是他印象中那个体贴懂事，善良的小青梅？
“妈妈，我……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录音当前，余善兮不能抵赖，“我……我也被这件事吓到了，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们。”
余母反应慢半拍，眸光慢慢移向余善兮，那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个陌生人。
“妈妈，你相信我。”余善兮蹲到余母面前，抓着她的双手，声音哽咽：“我真的是今天才知道的……我真的不知道她做了这种事……”
灵琼懒得听余善兮哭，指尖抵着下巴，问余父，“所以，我要起诉夏红霞女士应该合理合情吧。”
余父面上不表，但语气很沉，“必须起诉！”
偷换孩子，还是恶意偷换孩子，岂能当成意外？
得了余父这话，灵琼就放心了，“爸爸应该会处理好的吧？”
余父：“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那便好。”灵琼觉得自己应该给他们说话的空间，所以很懂事起身离开。
…
余父余母怎么和余善兮说的，灵琼并不是很清楚。
不过没过多久，灵琼就听见下面乱糟糟的声音。
余善兮犯病了。
灵琼趴在窗台往下面看，轻声叹气，这病还真是好用，哪里需要哪里搬。
就是不知道这次……
灵琼关上窗，躺回床上，拿着手机和自己崽子聊了几句骚话后，关灯睡觉。
余父可能是真的被气到了，第二天立即叫来律师，开始起诉夏红霞。
有夏红霞的录音，所以这件事不算太难办。
余善兮一直在住院，余母倒没怎么去医院了，大部分都在别墅里，但也没怎么和灵琼说话。
三天后，灵琼接到了夏红霞的电话。
夏红霞要见她。
灵琼想想自己的行程，发现自己没存款去商场走花路后，应了夏红霞的邀约。
——万氪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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