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却不知，四爷顺口跟沐瑾说给额娘祝寿送寿礼这事儿、沐瑾这么回答的时候，四爷的反应跟福晋差不多。
但是沐瑾振振有词，说德妃娘娘住在宫里，一应陈设器物用具、衣裳首饰都是极好的，她根本不缺这些东西。有什么比银子更实用呢？
打赏宫女太监更方便啊。
四爷想想，似乎......还真是。
额娘的月例银子并不多，按品级该是一年三百两，皇阿玛念她养育了两位皇子，特意给她加了一百两，也才四百两。
打赏宫女太监，宫里娘娘们之间的人情往来，偶尔想命御膳房添个什么菜、或是别的需要用银子的地方......算起来四百两恐怕还真是挺拮据的。
在宫里，手头拮据和手头宽松，那过的日子肯定是完全不一样的。
即便额娘是四妃之一、还有两个儿子撑腰、在皇阿玛面前也算体面，银子一样不可或缺。
自己从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四爷当时的心情，那叫一个复杂。
福晋这明晃晃嫌弃、不以为然的表情，令四爷有点不快，不容置疑道：“此事就这么定了。”
“这——”福晋张了张嘴，到底不好明着反驳四爷，只好强忍着反对点点头陪笑道：“是，这既是爷的意思，妾身照着准备便是。”
四爷“嗯”了一声，“福晋费心了。”
福晋贤惠的笑笑：“这都是妾身应当做的。”
一阵沉默。
意识到这种沉默，不约而同的，两人都有点尴尬和别扭。
除此之外福晋心里更暗暗失落：什么时候她和四爷之间，就只剩下这般例行公事了吗？
福晋甚至都想象不出来，沐瑾与他在一起的时候，究竟是何等光景......
对了，沐氏......
“爷，妾身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四爷：“福晋说吧。”
“是，若是不中听，爷可别生气。”福晋笑笑，看向四爷：“爷好些时候没上宋氏、耿氏她们那儿去了吧......”
四爷抬眸，目光“唰”的朝福晋盯了过去。
福晋吓了一跳险险失态，强作镇定勉强保持住笑容，“沐氏年轻美貌、知情识趣，爷多疼她一些儿这也没什么，人之常情嘛。只是......若是因此太过冷落了宋氏等人，到底也不太好。对沐氏也不好。”
“况且，爷子嗣单薄，皇阿玛和娘娘可是一直很关注这事儿，倘若......爷总不去宋氏、耿氏她们那里，娘娘问起来，妾身、妾身也不好回答。还请爷，体谅体谅妾身......再者，多子多福，也是爷的福气、四贝勒府的福气呀！”
一片安静。
福晋能清清楚楚的听到自己那急促而纷乱的心跳声，手心里紧紧攥着一把冷汗。
下意识的，她挺了挺有些僵硬的腰杆：她没有说错、没有做错，她所言，也是为了爷好，为了四贝勒府好。
爷想明白了，必定会感激她的。
“福晋贤惠，”四爷慢悠悠的站了起来，瞟了福晋一眼，语气淡淡，神色平和，看不出一丝情绪，“难为福晋如此上心，爷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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