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日凌晨,看守所内,有一男子迎着夜幕走进去,临进门前,接受安检,将手机等物品悉数都交给了看守所工作人员。
赵波推门进去时,便见人带着镣铐坐在椅子上,见他来,如同以往的每一次见面,轻扯了扯唇角。
算是招呼。
赵波拉开椅子坐下去,深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对方见此,笑了笑:“这种时候来看我,不怕惹祸上身?”
赵波闻言,轻笑了声:“若是不怕,早该来了。”
正因为怕,所以一切尘埃落地了他才敢来。
对面人笑了笑,而后点了点头,好似确实是如此。
“有什么要问的?你问吧!”他似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商场浮沉多年,怎会不懂这中间的套路。
而赵波呢?
他望着自己的同窗,话语平平开口道:“没有要问的,单纯的只是来看看你。”
二人面对面坐着,静默无言。
看守所想象来不是个什么干净之地,这间屋子里的摄像头以及特殊的玻璃材质都足以让人窥探你在里面的一举一动。
所以此时,赵波也好,他也好,都不会有过多的言语。
不会随随便便的落下把柄让人抓住手里。
人生路上,即便你万分小心翼翼,也会有挡着别人道路的一天。
如此时刻,要么你拼尽全力走快点,给人腾地方,要么,就等着被人踹出去。
而此时,他就是被踹出去的那个。
赵波应该感谢他的,若不是自己。
下来的人,便是他了。
毕竟未来天子,不一定瞧得上他这个副位。
可就好巧不巧的。
他撞上去了。
这日,赵波走后,望着他,沉沉点了点头,只言片语都没有,传神离开。
而审讯室里的人,及其平静的坐着,回顾这一生,他想,倒也是赚了。
清晨的磨山,安隅坐在餐室翻着眼前报纸,望着这件本该是闹得轰轰烈烈的事情却以如此形式结尾,稍有些意兴阑珊的感觉。
她放下手中报纸,拿着汤勺舀了口清粥,漫不经心问徐绍寒:“你觉得人命关华副市的事儿吗?”
“不重要,”男人伸手抖了抖手中报纸,目光未曾挪开。
在绝对的权利面前,真相改变不了什么。
重要的是权利需要什么结果。
早餐过后,徐绍寒去了趟书房,晨间一个会议让他不得不起身,本意是想抱着安隅去书房的,在眼前,也安心。
但徐太太似是不大愿意受摧残,道了句在客厅挺好的。
徐先生闻言,俯身啄了啄她面庞,也未强求。
休息在家,若是宋棠她们不过来,安隅倒也是清闲,坐在沙发上,抱着黑猫,端着本书便能过一上午。
午后,安隅坐在沙发上久了,稍有些坐不住,便想站起来动动。
她将撑着沙发扶手有这个想法时,徐黛便骇了一跳,急忙过来扶着。
“我就站会儿,无碍。”
见她当着没有什么想乱动的心思,徐黛这才松了手。
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令人有些口干舌燥,在来,天气逐渐逐渐炎热,需要补充水分。
安隅唤徐黛去倒杯温水,在切些水果,徐黛应允,转身去办。
磨山主宅的客厅,有两个玻璃窗,前面这个,是大片的落地窗,属于封严,不能打开。
而身后那个,链接着后院草坪。
许是觉得有些闷热,安隅动了动腿,单腿跳着去开了后院草坪上的落地窗,微风袭来,稍觉得凉爽。
二楼楼梯口,安隅动弹时,徐先生便瞧见了,起先是担忧她摔着。
正满面焦急欲跨大步奔过来,转而,视线撞到她面上的盛笑时,停住了步伐。
他就如此,站在楼梯上,看着楼下客厅开心的像个傻子似的安隅。
蹦来蹦去,她还挺乐呵。
“安安、”他走进,轻声唤着。
安隅回眸望向含笑而来的徐先生。
这人站在她跟前,不远不近,也没有要过来扶她的意思。
只话语沉沉道:“安安缺个东西。”
“什么?”她问,不明所以。
“缺根胡萝卜,”徐先生一本正经开口。
闻言,安隅狠狠瞪了这人一眼。
这人,明摆着说她像兔子。
徐先生见她如此娇嗔,小声悦耳朝她迈步而来,而后伸手将人圈进怀里。
低低蹭着她的面庞,话语温软:“兔子安安。”
4月30日,阴雨天,徐先生晨间起床时,动作本是及轻的,但无奈,还是将人吵醒的,大抵是最近睡多了,晚上睡的浅。
外面天色稍有些朦胧,晴天的早上七点同雨天的早上七点完全是两个意思。
她侧眸看了眼天色,见人起了床。
伸手拉了拉他睡衣。
男人微转身:“吵醒你了?”
“去哪儿?”她问,嗓音朦胧。
“上午有个总部大会,国外分公司的高层都来参加,我得去一趟,”他话语轻软解释着。
安隅恩了声,松了手,表示理解。
男人俯身,啄了啄她面庞,话语轻柔:“我跟母亲说过了,让她过来陪陪你,可好?”
“我自己可以,”叶知秋过来,说是陪着,但到底她行动不便,怕到时候会让叶知秋照顾她。
婆婆照顾儿媳,说出去也不大好听。
且还是这种豪门世家,安隅开口便想拒绝。
“可以什么?可以学兔子跳吗?”他说着,话语带着几分揶揄,浅笑声近乎要溢出来。
“我行动不便,母亲若是来了,若是帮着照顾就不好了,”她开口,将心中所想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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