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轩辕砚回答,阮南风抬头锐利的盯着他,用前所未有的凌厉语气质问道:“颜儿在太子心里究竟是什么?是你用来对付阜国的棋子吗?”
一旁的皇帝、皇后两人眼中都有些惊讶,为这个二十几年来都温和淡然的女婿今日的凌厉和怒气。
轩辕画惊讶的止住哭声,红肿的目光在丈夫和弟弟之间来回的扫视,心中产生一些不安……嫁给阮大哥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看见阮大哥如此锐气。
难道……颜儿嫁去阜国,不是她愿意,是砚弟逼迫的?是砚弟牺牲了颜儿的幸福?
轩辕砚难得的沉默,想起那个为他不顾一切,不理世人唾弃的人,他也必定付以他的深情。
轩辕砚的沉默让轩辕画红肿的水眸有着受伤,砚弟真的利用了颜儿……他心里究竟有没有她这个姐姐?
“砚弟,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过不会让颜儿和亲的,可是你……你都做了些什么,你把颜儿当成一枚棋子,现在颜儿声名尽毁,你开心了?你眼中究竟有没有我这个姐姐?你说啊?”
“砚儿?你皇姐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把颜儿当成棋子嫁去阜国,就是为了完成你的目的?”皇后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眼中有着痛心,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轩辕砚抬眸,看了一眼四周,冷声道:“你们都退下。”
“是”一旁伺候着的太监宫女们都悄然的退了下去。
皇帝眯眼,为自己儿子如此怪异的举动,站在身边服侍的无不是都是身边的亲信,连这些人都撤下去,可见非同小可?
阮南风心中突然生出不安,眉头皱的更深了。
殿内只剩下一家人!
轩辕砚起身,走向阮南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郑重的跪了下去。
轩辕画惊呼!
皇帝,皇后惊讶的对视一眼。
“太子这是何意?”阮南风眉头层层重叠,眼中虽有惊讶,但神情很镇定。
“我将娶颜儿为妻,立她为后。”
我将娶她为妻,立她为后,轩辕砚俊美似魔的面孔绽放的一抹妖治,今天他郑重一跪,是请求,也是告知,因为心意已诀,无人能让他改变主意。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万籁皆寂,就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轩辕画呆住,阮南风惊滞,皇上皇后则是惊吓的瞪大眼。
他们刚才——听到了什么?
无视他们瞪大的眼,他们的震惊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轩辕砚想起入了心的那个人,想到她的归矣,眼中柔情浮现,缓缓的扫过众人呆滞的神情,唇边带着妖艳的笑意,说出世上最惊心动魄的誓言:“心已动,情已启,任是孽情也情痴。”
皇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母后……”轩辕画依旧茫然,无法回神,只是本能的扶住倒在她身上的皇后。
皇上此时也顾不得自己听到的最惊世骇俗的消息,爱妻心切,焦急大喊:“来人……太医……宣太医!”
听到皇上的焦急惊呼,外面的太监宫女们都慌乱的冲了进来。
寝殿凤榻上,太医正在扎针,皇后幽幽的醒了过来,看了一眼后,无力的闭上眼。
“你们都下去。”
“皇后娘娘……”一旁正在扎针的太医欲出声。
“下去吧!”坐床沿上的皇上也仿佛大病了一场一样虚弱无力的挥手。
太医们对皇上皇后的虚弱无力,只是暗自摇头,皇上与皇后情深意重,天下皆知,如今两人年事已高,身体早就不如从前,如今听闻心颜郡主的消息,皇后气急攻心,突然晕倒,皇上焦急上心,他们完全能理解。
事实上,外界更是把此事传的沸沸扬扬,天下尽知!
众人都躬身退出寝殿。
外殿只剩下呆坐在椅子上的公主和驸马,以及一旁冷静从容的太子。
“母后身体如何?”轩辕砚出声。
“启禀太子,皇后娘娘已经醒了,精神还很虚弱,细心调养几日,应无大碍。”
众太医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呆坐在好儿神游的公主和驸马,再度暗自摇头,公主贤良淑德,驸马才气纵横,夫妻情深,一直是佳话,却没想到……膝下唯一的女儿却……好在,太子人中之龙,是天生的帝王之才。
唉!也难怪公主驸马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饶是贵为公主驸马,也无可奈何。
轩辕砚挥手,众太医得令,恭敬的退了下去,心里皆为公主驸马叹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南风才沙哑出声:“画儿,你去看看母后。”
轩辕画复杂的看了一眼一旁静坐在那儿泰然处之的砚弟,张嘴欲言又止,却又发不出声音出来。
努力半响,她沉默的起身,走进内殿。
“你们都下去吧!”阮南风把身体的全部力道都靠在了椅背,无力的撑头,一只手无力的挥着。
太监宫女们都安静的退了下去,每个人心里都怜悯起公主和驸马,郡主嫁出去了,都让人休了回来,公主和驸马操碎了心,皇后娘娘更是受不了打击病倒。
心颜郡主真是个不消停,她回到浩国还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乱子出来让公主驸马头痛呢?
“……你是颜儿的舅舅!”阮南风痛心疾首的指出事实。
轩辕砚轻叹:“所以,她才远嫁了阜国,为的是你和皇姐。”否则,他又岂会舍得如此委屈她?
阮南风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英俊潇洒的面孔尽是无尽的愁容:“砚儿,你皇姐虽是你姐,但你应该知道,在她心里,你和颜儿一样重要,她把你当成儿子。”
儿子和女儿……舅舅和外甥女,乱五常,乱人伦,天下人皆诛啊!
轩辕砚敛眸:“我知道。”但他说了,心动,情启,饶是孽情也情痴,世俗伦常道理,他并不放在心里,正因为顾虑到他们的存在,他和颜儿才尽最大的努力来把震荡减到最低。
知道,却依然如此!
阮南风脸色有些苍白,以他对太子的了解,他又岂会不知道太子心意已诀?
就如他对他们的坦诚,并非请求,而是告知。
理智渐渐回笼,阮南风再度沉默了很久,终于忍不住的问道:“你对颜儿……为什么?”
心已动,情已启,任是孽情也情痴……这该是怎么样的深情?
先不论两人身份上的讳忌,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才能,性情,相貌,太子与颜儿?也不可能啊?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的女儿,他当然了解,他实在是想不通,太子爱上颜儿哪一点?竟然让他不顾人伦常纲,不管那惊天动地的后果,也要走上这一条荆棘坎坷的路,他可知道,他需要的不仅仅是披荆斩棘的决心,还要面对世人诛伐的勇气。
“如果我能解释为什么,那就不会让我痴。”
灵魂深处的契合和悸动,无关相貌,无关身份,他痴的是她身上那份知,她是黑,他为她黑,她是白,他会为她白,上天下地,是魔是佛,是孽是障,只要是她,他甘愿成情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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