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一队举着火把的人慢慢往村外山上而去。在这个队伍的最前面,是白天穿着黑袍的神婆,如今这神婆还是穿着黑袍,手舞足蹈,嘴里“呜呜呀呀”振振有词地念叨着什么。
在神婆的身后,由四个壮汉举着一个木制架子,架子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男孩女孩都画着浓妆,脸刷的向唱戏的一样白,嘴巴红的可以赛过红牡丹,腮上一个清晰的圆腮红。两个小孩显然被吓到了,只是哭泣着。
一队篝火像一条火龙,在山道上蜿蜒而上,到达孝子泉前,众人列队站好。
神婆在石头前双手摇着铃铛,左面作抓鬼状,又摇一下铃铛,右面做抓鬼状,很有派头。
她一边面目可憎地摇着铃铛,一边口中呼呼喝喝道:“天生圣人,广大变通。立极垂易,列圣攸宗。万人致祀,仪文式崇。神之鉴之,昭格雍雍。”
一首迎神曲念完,神婆往前叱咤一声,下面两队人合着“呼呼喝喝”起来。
待得众人舞完一套舞蹈,神婆接着嘴里又念叨起来,念了一阵子,突然大喝一声,瞬间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
站在队列最前面的两个人将手里的柴火往地上一扔,站在后面的人便将两个童男童女放到柴火之上。
现在只等着神婆念完献祭词,便是最重要的环节——“献祭”。
只听神婆单膝跪下,做贡献状,嘴里念道:“牺牲既洁,俎豆载馨。鼓琴鼓瑟,惟圣惟灵。文敷八卦,道衍六经。报功报德,惟格惟歆。”
念完,神婆又换了一个姿势,双腿分开站立,双手上举像是在迎接着什么,嘴里继续道:“神之来兮,见龙在田。神之去兮,飞龙在天。牺牲斯报,琴瑟斯宣。神其眷注,鉴此衷虔。”
念完这些,神婆突然转过身来,面色狰狞,张开大口,吐出两个字,“献祭!”
两名大汗得了命令,拿着两支火把,走向两名童男童女,将火把放在那一堆柴火之上。就在两名大汗刚刚放下火把的那一瞬间,突然觉得耳边一阵“嗖嗖”风声,随之,那一堆柴火四散而开。
待得众人反应过来,发现一个异常俊美眼神勾人的男子目中无人地站在一边,瞧也不瞧眼下这些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众人举着手中的火把,心生防卫,喝道:“来者何人,竟然敢捣乱我们敬献山神的仪式!”
“哼!山神,我看是山鬼吧!”这名男子神情倨傲不屑一顾地说道。
“大胆,竟敢侮辱神灵,神灵发怒后果不堪设想,大家上,一起替神灵教训他。”神婆眼中怒色激增,在一边怂恿道。
看到一身红衣笑得邪魅惑人的孔裕,神婆的眼中微光精闪,眼底出现一抹赞叹。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家上!”
说着一人动,所有人便举着火把向男子冲过去,眼中都带着怒气,责怪这个红衣男子对神灵不敬。
突然,神婆背后传来一声厉声断喝:“都住手!”隔着老远都能感到一种逼人的凌厉。
神婆放眼一看,走在最前头的是一个容貌绝美气质优雅的女子,后面跟着几个同样是仪表不凡气质出众的男子。
神婆没有一丝的惊讶,甚至不问是哪里来的外地人,只是理所当然道:“本地家事,不劳外人挂心!”说着更是将脸转向一边,不再看他们。
来的人正是凌华公主、秦王等人,他们眉眼中都带着一抹怒色。
凌华公主一听神婆这好不怜惜人命的话,眼眸一寒,义正言辞道:“人命关天,岂是一家之事!”
神婆对这些外来之人不予理睬,几个外地人也生不出什么事情,她对着村民做了个手势,高声嚷道道:“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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