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王院长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暂时不去打扰牛医生，以免影响他的临床诊断。”
王尧昆闻言自然看出了杨棠在担心什么，当下道：“小杨啊，你就放心吧，咱们医院最近两年更新了不少设备，全都是世界一流水准的，再加上老牛的实力，应该能把人救下来。”
“但愿吧！”
杨棠叹气的同时，小翠已然被推入了手术室，随即大门滑过，连带着王尧昆跟他都被隔在了手术室之外。
稍顷，一名像是副手的医生从手术室里转了出来，拿着一个文件夹，问道：“谁患者家属？这边需要家属签字！”
杨棠当即上前，道：“我是家属。”
医生瞟了杨棠一眼，似有不信，连珠炮似的问道：“你是伤者什么人？伤者叫什么名字？哪个单位的？今年多大？有没有慢性病史？”
王尧昆一听，立刻叱道：“章燎，不会好好说话吗？”
那拿着文件夹的医生顿时神情一窒，嘴皮微动，却不敢还嘴反驳。
杨棠倒不以为意，淡淡道：“伤者叫叶小翠，今年二十一，属于辉鸿家政服务有限公司，目前常驻我家帮工，身体质素还不错，没啥重大疾病，至于有没有什么隐性慢性病，这我就不大清楚了。”言罢，他一把从章燎手里拿过文件夹，“签在哪儿？”
“就这儿！”章燎虽然不太爽杨棠的做派，但还是指点了一下，“你不是直系家属，签这个字可得想清楚了？”
“废话，来的路上我就想清楚了。”说着，杨棠唰唰在手术意见书上签上了他的名字，同意手术。
这时，又有几人匆匆小跑而来，其中领头的光头不是雷天动还有谁。在他身后，还有一位穿着白大褂戴一副黑框眼镜约莫四十岁的男子。
“老雷！”
“杨老大，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杨棠默然无语。
“哦对了，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协和的高主任，外科手术他也是一把好手！”
雷天动这个介绍一出，黑框眼镜男本人倒还没什么，反倒是在场的医生护士，包括王尧昆俱都吓了一跳。
要知道，协和高一刀的声名在京城乃至整个大河两岸那都是响当当的。
“高主任你好！”今晚上，杨棠已不知第几次主动伸手了。
黑框眼镜男高主任没敢怠慢，当即与杨棠握手在了一起，道：“看现在的情况，病人已经进手术室了吧？如果允许的话……”
“高主任，我们院牛术的大名想必你也略有耳闻吧？”王尧昆做为院长倏然打算了高主任这个外人的正常说话。
“当然有耳闻，我对牛术的技术也是相当佩服，所以我想从旁观摩一下，给牛术打个下手，不过份吧？”
“啊？哦，可以可以！”本来王尧昆以为高主任想鸠占鹊巢挤走牛术的主刀位置，没想到他竟然把姿态放得如此之低。
“那行，我这就进手术室准备，希望不会耽搁下面的手术……”说着，高主任一伸脚，接触到墙根的开门，令手术室外间闸门向一旁滑动开来。他立刻走进去，拐向了清洁室。
章燎见状，收妥手术意见书，招呼上几名护士跟着进了手术室。
面对缓缓滑动重新关上的闸门，杨棠不无担心道：“都说令出一门才好施政，现在两个外科手术高手同时为小翠做手术，也不知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雷天动知道杨棠在担心什么，安慰道：“放心好了杨老大，老高这人说一不二，他说只打下手就只会打下手，不会主刀的。”
“噢？你这么了解他？”
“当然……我救过他儿子的命，他一直记着这个好，结果一来二去，我跟他混得挺熟，时不时互相帮些忙，已经闹不清谁帮谁多一点了。”
“那敢情好！”杨棠忍不住赞了一句，“老雷，你还真是交游广阔啊！”
“嘿嘿，我也就是瞎混……对了，你之前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只说了你们家女佣的伤情，具体什么原因呢？”
听到雷天动问起这话，杨棠微怔，旋即四顾，只见刘凤田几人等在走廊远端岔口的地方，并没有跟过来凑热闹。
杨棠当即扯了雷天动靠拢过去，恰好见着拐角另一边，齐墨林坐在长椅上，接过大李递给他的询问笔录正在翻阅，见没什么出入，这才落了款。
“老齐，辛苦你了！”言语间，杨棠看向刘凤田，见他没表态，当即道：“没别的事了，你就先回吧，改天咱们约出来吃个饭！”说着，他还塞了张自己的名片在齐墨林手里。
“行，那我先回了。”神情有些疲惫的齐墨林站起来就要走。
“慢~~那个谁，大李啊，你开我的车，送送老齐吧！”杨棠说这话时继续瞅着刘凤田。
这一回，刘凤田终于有了表态：“大李，既如此，你就去一趟吧，把齐医生送回家。”
“没问题，我这就去……”
“不用、不用……我搭公车就好！”齐墨林连连摆手，却没敢强行推辞，生怕刘凤田几个警察怀疑他跟小翠的案子有什么牵扯。
等齐墨林和大李离开后，雷天动继续追问道：“杨老大，你还没说你家小翠那伤是怎么弄的？”
杨棠看向刘凤田，刘凤田翻开大李留下的记事本，边看边解释道：“根据齐墨林的描述，小翠当时单肩背着个LV的包独自一人行走，突然有辆摩托车从马路上变线冲进了步行街道，摩托车上载了两个人，一个花衬衫一个白背心，都戴着头盔。坐在后面的白背心等摩托与小翠擦身而过时，便用手勾住了小翠的LV包，包带一时没断，结果带倒了反应不及的小翠，她的脑袋磕在了马路牙子上……这两个混蛋！”
杨棠闻言，冷着脸阴阳怪气道：“要是仅有两个混蛋就天下太平了。”
刘凤田心头一凛，知杨棠这是对京城治安不太满意了，连忙打了个哈哈道：“老弟你放心，关于小翠这个案子，我们市刑警大队一定追查到底。”
“老刘，那我就先多谢你了。”杨棠拱了拱手，转而向雷天动道，“老雷，你有什么法子快速追到那两个抢包贼吗？”
雷天动沉吟了一会儿，道：“这个简单，我只需要一丁点小翠的血，应该就能定位到她那个LV包之所在了。”
“真的假的啊？”刘凤田有点傻眼。
“案发不到三小时，应该能行！”雷天动道。
“那好，我这就给你弄点血来……”说着，杨棠走回手术室门口，把需要少量小翠血液的事透露给了王尧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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