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杨铁成脸色骇然大变，他说不下去。
随后他摇头叹息道：“他们是谁都不重要了，子阳，咱们不谈这些了好吗？”
周子阳心痒痒的，岂能放弃，认真道：“爸，既然您不愿意说，您，有难言之隐，我也不好意思逼你，我这就去打电话给我爸，我想他老人家一定知道的。”
周子阳说到做到，已经做出伸手往裤袋里掏手机的动作。
见此，杨铁成无奈说道：“你这孩子怎么非得要那么较真呢？哎…….罢了罢了，你想听我就说说好了，但你不要激动，就当故事来听。”
计谋得逞，周子阳咧嘴一笑，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说之前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听过雷霆集团吗？”杨铁成缓缓问道。
“雷霆集团？这不就是雷家的集团吗？爸，雷家不是搞网络的吗？与您还有关系？”
“没错，雷霆集团一开始是由雷家的老爷子雷虎一手创立的，起初还不是搞网络的，就是生产冰箱家电这类的。等他老人家退位后，由他的儿子继承，他的儿子很有本事，具体多么有本事，我想，我只要说一样东西你自会明白。”
杨铁成神秘一笑，眼睛时不时瞄瞄周子阳的裤袋。
周子阳悟性过人，旋即明白了杨铁成举动的含义，他试着问道：“难道雷霆集团现在也开发手机的不成？”
杨铁成用赞许的目光望向周子阳，感慨后生可畏，他自己真的老了。
“没错，雷霆集团现在的负责人雷厉开发网络的同时也在研发手机，全国大部分用诺基亚就是他生产的，你说，他能不强大吗？”
“的确，如果没有别的新型手机出现，诺基亚在全国足以一支独大。”
周子阳知道雷厉就是雷俊的爸爸，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句话倒过来，一样能说得通，而且雷厉比起雷俊只强不弱，甚至强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似乎有点冤家路窄的感觉，既然他干手机这行，周子阳只能说很抱歉。
“就是嘛，我研发的手机只不过在模仿诺基亚基础上，再添加点自己的东西，并不见得多么优秀。平心而论，诺基亚已经是目前放眼全国最优秀的手机，没有什么手机可以与其媲美，手机行业上它独占鳌头，像我这样小打小闹的公司也不过是在它的地盘上，偷偷捡点剩饭剩菜吃，所以我被淘汰是迟早的事情。”
杨铁成说得没错，在智能手机出现之前，诺基亚就是手机行业的一哥，至于其他手机与它相比，立即相形见绌。
“雷厉为人霸道专横，一向不允许别人在他地盘上抢饭吃，被他打压消灭的手机无数。子阳说真的，要不是我没有你家的关系，以我那点毫不起眼的能力，早就被他啃个骨头都不剩了。商场如战场，弱肉强食的规则从来没有改变过。”
杨铁成的脸色苍白，眼球中有带有血丝，想必，被雷厉打压的那些日子过得相当煎熬。
正如杨铁成所言，商场如战场，弱肉强食就是游戏的法则，有能者居之，无能者淘汰，大蛋糕谁都想吃，就看你有没有本事。
“爸，虽然您和我家有亲戚的关系，不过我想以雷家人的德行，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有时候小角色将来未必不能成大器，哪怕你如同刘邦最初那般弱小，他如项羽那般强大，雷厉还是不会轻视任何一个对手，绝对赶尽杀绝。”
杨铁成固然有他个人的观点，而周子阳也有着他自己独特的见解。
“子阳你这个比喻形容得好。我承认，我现在的我如同刘邦最初那般弱小，可我没有以后称帝的命。子阳，不要说我自己，就算你爸爸，同样一个如同项羽强大的存在，雷厉一样会争下去。如果你爸和他斗起来，结果都不好说。当然，你爸和雷厉也在争斗，只是，行业不同，斗得不算惨烈。”
“说回我自己吧。我没你爸的财力人力，雷厉已经派人来告诉我，实在不行就把公司转让他，大家都好聚好散。”
“等等，雷厉要收购您的公司？爸，允许我问你一句，他们打算多少钱收购？”
杨铁成怔了怔，才开口回答：“八千万，他们还说了，价格觉得不合适还可以谈。”
“啪！”之前杨铁成兴奋到拍桌子，这回轮到周子阳拍桌。
周子阳双眼几乎要冒出怒火，咬牙切齿道：“简直是欺人太甚，才八千万？还说价格不合适能谈？呵呵，钱能加多少？一两百万？说句难听的，他们这是打发要饭的吗？当初咱们也投资一个多亿了！”
杨铁成心里何尝好过，他淡淡道：“子阳你说的，我都知道，不过你要冷静好好想想，那一个多亿已经是好几年的事情了，硬是扯这些有用吗？其实我知道怨不得他们，只怪我能力不足，有一个亿能做很多事情，而我无力回天。”
导致这样的困局，与杨铁成个人能力必然脱不了关系，周子阳就是不甘心。爱屋及乌，他深爱杨淑妍的同时，不也尊重她的是父母吗？加上他以前给两人带来的伤害，于情于理，周子阳没有理由眼睁睁看着他们，被雷厉啃得骨头都不剩。
“爸，您是有不足的地方，但终究是雷厉欺人太甚，把您当成软柿子肆意揉捏。”
“子阳爸我真的老了，你看我头上都出现白了，人老不认老不行啊！”杨铁成低下头，指了指他头上的发白，自嘲一笑。
杨铁成才四十几岁，老吗？不！周子阳绝不对认同。他的父亲也不就是四十多岁吗？他完全看不出周国强的苍老，相反正值中年的男人是最为有魅力的，没有情愫的束缚，思想成熟，没有后顾之忧，干劲十足。
“八千万就八千万吧，反正公司里员工的埋怨声一片，毫无工作的热情，况且加上我和你妈多年的积蓄，足以颐养天年了。最重要的是你待淑妍好，这就够了。”
“反而是你，还年轻，继续和淑妍生个外孙子，到时候被外孙子外孙子围着团团转，哪里不比商场尔虞我诈来得高兴。”
心态乐观是好事情没错，但不是顺其自然而是被逼真的会乐观吗？
周子阳吸了口气，正色道：“爸，船到桥头自然直，您听我，说咱们还没有输，咱们不能轻易放弃，他们的诺基亚很厉害对吧？那我们就用其他手机打败他们。”
杨铁成失声道：“子阳，你千万别混进这滩泥水，雷厉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行了，咱们啥都别说，您不放心的话，跟我回去一趟，和我一块商量如何？你也不想看着自己打下的江山拱手相让对吧？”
这话说到杨铁成心坎上，他唯有道：“好！我陪你回去见你爸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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