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微信里开了语音。
景黎做好准备，等着师父邀请她进去打游戏。今天她打了好多局王昭君，在费小弟弟的指导下，她自认进步了不少。等会打起游戏来，师父一定会夸她的。
她美滋滋地想。
好歹也是职业选手亲自教的呢。
等了好几分钟，一直显示在线的师父却迟迟没有邀请她进入游戏。景黎有些疑惑，仔细一听，耳机里能听到对方在操作游戏页面，也不知在摁些什么。
忽然，锦鲤大王问她：“你贵族八了？”
景黎说：“对的，刚开始玩的时候充了钱把能买的英雄和皮肤都买了……”
王者荣耀这款游戏里根据充钱多少划分了贵族等级，在游戏加载的时候会有贵族图标。景黎并不差钱，也懒得做任务攒金币买英雄，为了省时间索性花钱买了。
锦鲤大王又问：“新英雄狂铁也买了？”
景黎说：“对，新英雄也有……”
锦鲤大王沉默了下，说：“进游戏，我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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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黎照旧选了王昭君，锦鲤大王选择了新英雄狂铁，走打野的位置。
一开局，景黎又有些困惑，其他三位队友都奔赴各自的位置，唯独锦鲤大王在泉水里打转。景黎本来走了几步的，见师父卡了又回来，问：“师父，你网络卡了吗？”
“没有。”
景黎微怔，问：“难道是这个新英雄的什么技能吗？”
锦鲤大王沉默，半晌才吐出两个字：“不是。”
然后，锦鲤大王奔赴属于自己的野区。
景黎也没放在心上。
渐渐的，景黎察觉到一丝奇怪。王者峡谷的地图并不大，好几次师父明明可以走近路过去支援，可他每次都非要从她面前经过，经过的时候还停顿那么一两秒，也不动，就站在她的面前。
景黎：“……师父？”
锦鲤大王：“怎么？”
景黎咽了口唾沫，问：“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每次都要从我面前经过？”
锦鲤大王又沉默了。
就在景黎以为师父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耳机里飘来一道略微小得意的低沉嗓音：“我徒弟给我买了新衣服，我给你秀一下。”尾音轻飘飘地上扬。
那一瞬间，景黎哭笑不得的同时，又觉得她师父真的好萌。
要萌哭了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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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新英雄，但是显然的，她师父极有游戏天赋，即便是新出来没怎么使用过的英雄，甚至还分了心神在她面前晃悠，可是该有的节奏还是有，带领着队友们轻轻松松地走向胜利。
一局结束后，景黎说：“师父的狂铁也好厉害，不比李白差。”
锦鲤大王轻哼了声，说：“我会的英雄不少，”一顿，嗓音里若有若无的有几分强调的意味：“露娜打得也还可以。”此刻，耳机另一边却传来窸窣的声音，没一会砰的一声响起，只听小徒弟轻轻地叫了声。
锦鲤大王问：“发生什么事？”
“没……没事……”耳机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可怜，“平板砸脸上了……不过我习惯了。”
锦鲤大王：“你用平板上的微信？”
景黎说：“是呀，我用平板和你连麦，用手机打的游戏，可能是在床上的原因，所以容易摔。”说着说着，锦鲤大王的耳机里又响起窸窣的声响。
先前不知道是什么，现在听景黎一说，他脑海里立马浮现了穿着睡裙的小徒弟躺在被窝里的模样，窸窣的声响许是肌肤和被子摩擦的声音……
景黎毫不自知，她放正平板，索性趴在了床上，大抵是洗过澡的缘故，此刻她特别放松，声音也懒洋洋的。
“师父师父，我今天自己打了一把露娜，死得好惨哦。”
女孩的嗓音带着几分慵懒，尾音里还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活脱脱一只小懒猫眨着乌溜溜的眼睛委屈巴巴又可怜兮兮的。
沈以原咽了口唾沫，本来想说露娜不适合她玩，可话到了嘴边，又变成：“我教你。”
景黎说：“我觉得你应该教不好我，今天我朋友给我介绍个打职业赛的小弟弟，清风战队的费桦，师父你知道吗？我不是很关注职业赛，不过！他的露娜超级溜的！今天我和他吃饭的时候，他带我打排位，一场都没有输过。”
景黎趴得有点不舒服，又换了个姿势，正想说些什么时，耳机那边的师父声音骤冷。
“我带你打，有输过吗？”
“你见过我的露娜吗？”
“有你师父教不好的人吗？”
……
三连发的反问，令景黎瞬间呆住。
……她好像就稍微夸了下费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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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以原三连发后，实则也有些后悔，不该太凶的。
小徒弟是小仙女来着，她读者都很宠着她的。
……等她给他一个台阶下。
……嗯，下了再温柔一点。
……露娜学不好，他就慢慢教，总能教得好的。
……他的小徒弟不需要其他人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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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景黎的手机响起。
景黎瞄了眼来电显示，又有些怔楞，她连忙对锦鲤大王说：“师父我没这个意思，我现在有个电话进来了，我先接个电话，很快的，三分钟。”
说着，也不等锦鲤大王回复就匆匆摘下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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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大王此时此刻已经踩上了小徒弟给予的台阶，很顺畅地下了来。
他甚至还担心小徒弟听不明白他即将要说的教程，改成书写的方式，在微信的对话框里一个字一个地敲。
“露娜是个很吃手速的英雄，也吃铭文，普遍带的有12攻速，26攻速，32攻速。你是新手，可以先试试32攻速。我上次送你的账号，里面是满铭文的，你可以拿它来试，露娜的基础连招是1323aaa3，或者是1a32a3a3……”
沈以原正想着要怎么更简单给小徒弟讲解时，耳麦那边响起了小徒弟很小很小的声音。
虽然离得远，但仍然听得清楚。
“……对，刚刚在和我师父打游戏。”
“哇，你们战队都是夜猫子啊。我可以去参观你们的基地吗？真的吗？”
“是呀，我今天自己打了一局露娜，当然没你打得好。”
“后天中午吗？我应该有空。”
“好的呀。”
景黎挂了电话，顺带看了眼时间，还好还好，聊的不长，三分钟不到。
她重新戴上耳机。
“师父？”
没人应她。
“师父，你还在吗？”她瞄了眼平板，上面语音仍然在线，她又说：“师父，刚刚有朋友给我电话了。我要先说明一声，我没有师父你打得不好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我是个新手，露娜我也知道很考验操作和意识，所以才担心自己学不好……”
耳机那边仍旧是一派安静。
过了片刻，景黎发现语音断了。
没多久，微信发来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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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大王：困了，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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