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良材瞧着这个年纪还不到他一半的年轻人，心头有些感触，光这话里的气魄都让他侧目，而在他嘴中得到南海确实要撤县立市的消息，着实让人振奋。
“南海的环境还说不上优越，光是南海大学的筹建，师资都是个不大不小的问题，要再建立分校，愿意去南海的老师怕是不多。”裘处长皱眉道。
“我想请余厅长和裘处长到咱们南海看一看，现在的南海已不是那个落后的小渔村，从发展速度上来说，南海排在岭西第一位，硬件早就达标，只要教育部肯批，地和资金都不成问题，一年后就能招生，建立分校的资金一部分也能由县财政解决，还请余厅长和裘处长多加考虑。”谭纶诚恳地说。
余良材微微点头：“既然南海县政府有办学决心，那省厅是会不留余地的支持。好啦，先不谈公事了，喝酒。”
马卢第二天打听到排队建校的地级市有十五个，神台排在南海的前头。
谭纶思索了会儿，抬头瞧了眼眼前精致的小别墅，敲开了教育部长家的大门。
……
跟蒋培生见面是南海县招待省教育厅调研组的招待会上，一个挺斯文儒生味较浓的中年人，大背头理得一丝不苟，跟谭纶握手时也极为讲究，轻碰一下就松开。
谭纶在会上提了关于县政府对于南海大学建校的指导性意见，下来就走到蒋培生的身旁坐下。
“蒋校长对于办学方面有什么看法？”
蒋培生说：“我对于关于开校召生就定在一万人的名额持保留意见。”
“哦？”谭纶微笑道。
“大学的宗旨是培育人才，人才不能用数量来衡量，南海大学在师资上原本就吃力，还要划死线，限定一万人的招生名额，原则上我持保留态度。”蒋培生有话直说，他在省里都听人提起谭纶是开明官员。
“名额限定是要保证生源，生源多寡也是教育部考核高校的标准之一，我倒是赞成蒋校长的看法，”谭纶微笑道，“省厅给南海推荐南海大学的筹办人和第一任校长时，曾给我一个名单，蒋校长排在第二位，是我特别提出要请你来这里的。”
蒋培生头回听到这消息，不禁侧目去瞧谭纶。
“大学不是要大才叫大学，这个大也不是以校区的占地面积，教学楼的先进与否，生源的多寡来判定，重要的是治学理念。像华大前校长梅贻琦说过的‘大学者，非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这句话我是非常赞同的。金玉其外，而败絮其中，怎么都不能说是好学校。”
“而华夏的教育体制还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包括教师职称的考核在内，都容易引导教师偏向权争方面，教师嘛，授渔予人者，心思遍了，课怎么教得好。南海大学草创之际，想要让它赶京超华，那是不可能的。但上到省厅余良材厅长，下到我们南海教育局的每一位官员，都会提供南海大学良好的土壤。希望二十年，五十年后，能看到从南海大学里走出大师级的人物。这一切，蒋校长从现在起都要悉心去做。”
蒋培生愣了好一会儿，才说：“听谭县长话中的意思，要真要放手让我去做？”
“南海大学的校长是你蒋先生，可不是我谭纶。”微微一笑，谭纶拍拍他手背，起身往会场外走去。
隔壁就是正在开丰饶模式表彰会的大厅，吴薄平、翟泳莲、董奉书、谈清弦悉数到场，谭纶自不能缺席，迈入会场就听到一阵拍手声，吴薄平正在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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