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敲门声毫无节奏，离门最近的米盈盈随即喊道：“请进。”
“咚咚、咚——”
敲门的节奏依旧毫无规律，无奈地叹了口气，米盈盈还是站起来准备去开门。
鹭岛基金会的重组尚在推进，保障性住房项目毫无进展，而手头上唯一的旧改项目陷入瓶颈期，办公室内的气氛异常凝重。
“学妹，怎么是你？”推开门的一瞬间，米盈盈几乎没能看清楚面前这个抱着一叠叠纸盒的女孩。
“抱歉，腾不出手来开门了。”偏了偏脑袋，简安然从纸盒中探出头来。
“没事没事，”米盈盈连忙伸手接过几个盒子，转身放到了空置的相宜的桌子，“这些是什么？怎么这么多？”
把所有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简安然双手叉腰，喘了口气，“刚刚在楼下接到老师的电话，说是点了午餐来学校，让我在楼下等一下。”
“这点的是午餐吗？”米盈盈的视线左右打量了一下桌上的环保纸盒，“这得是一日三餐都在这吧？”
“老师是打算请整个足球队来办公室吃饭？”
简安然耸了耸肩，“老师让我们几个人慢慢享用。”
“他的原话。”一边拆开纸盒的包装，简安然一边补充道。
“那老师呢？他不一起吃吗？”宋祁摘下了耳机。
摇了摇头，简安然回答道：“不知道。”
“好像听他打电话的时候说中午约了一个谁，要去鹭岛看一个旧改的项目，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参考方向。”
大快朵颐后，血糖一上来，米盈盈转头就把办公室的灯全部关掉，他们三个人就这样趴在办公室的桌子上午休。
一直睡到下午三点，温思衡径直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这才把坐在门口的米盈盈惊醒。
“老师回来了？”米盈盈揉了揉朦胧的睡眼。
“抱歉，”温思衡放低了音量，“我不知道你们在午睡。”
小办公室的玻璃窗前随即探出了一个脑袋，简安然眯着眼睛看向这边。
“开灯吧。”宋祁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
歉意地笑了笑，温思衡提着办公包径直往小办公的方向走去。
“对了，”他的手按在门把上，没有打开，“能麻烦你们帮忙搜索一下类似的案例吗？网上这样的公开文件确实不多。”
“老师今天去看的鹭岛旧改也没办法参考吗？”宋祁问道。
“对方只是拿了旧改的噱头，其实已经基本上全部推翻重建了。”温思衡无奈地说道。
“这样啊……”办公室再次陷入沉默。
刚刚突然被吵醒，简安然的心头狂跳，反应了好久才清醒过来，她突然想起了苏亦奇发给她的文件。
“老师！”她急忙出声叫住。
有些吃惊地回头，温思衡一脸好奇地看着她。
“那个……我昨天去了一家咖啡馆，是旧改项目，它所在的街区落成于上个世纪的六十年代，比我们的项目建成年代晚不少，但是它的改造几乎保留了原始的结构和陈设。”
“是吗？”温思衡随即说道，“有位置吗？发给我看看吧。”
“其实……”简安然慌忙从桌面上寻找手机，“我有店铺的设计图纸。”
大概是看出了大家的疑惑，她随即补充：“昨天去喝下午茶的时候和店主聊了聊，对方很爽快就把图纸发给我了。”
“噢！”米盈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激动地拍了一下大腿，“你昨天好像就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喝下午茶，我怕睡不着就没去了。”
“就是那家。”给米盈盈给予了肯定的回复后，伴随着此起彼伏的铃声，简安然将昨天苏亦奇发给她的文件转发在工作室的群上。
倚在办公室的门上，温思衡随即打开文件，简单浏览一遍过后，他舒展了几天的眉头好像稍稍展平了一些。
“看起来像是我们能借鉴的方向，麻烦简同学把地址发给我吧，我这就去看看。”转身进办公室把公文包放下，温思衡随即出来说道。
“我能一起去吗？”简安然小声开口，“其实那家店是我之前做兼职的店铺。”
回忆瞬间冲上心头，听到“兼职”二字温思衡瞬间想起了过去这三个月里发生的所有事情。
包括简安然会出现在这间办公室的原因，包括他一直借故没有去离的婚。
所有的事情好像是个拥有前因后果的循环，无论过了多久，过去的事情总是会再次出现。
“你们呢？”温思衡偏过头来，“一起去看看？”
他在刻意回避她的视线。
“好啊好啊。”米盈盈十分开心的样子，回过头就开始收拾着自己外出的包包。
还是二人座的白色跑车，刚下楼温思衡才突然反应过来，刚想打开手机软件打车，就被简安然伸手拦了下来。
“老师要不要尝试一下大众交通工具？”
温思衡“嗯？”了一声，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大家带到了校门口的地铁站。
下了电梯，温思衡看了一眼安检前一排排的笨重机器。
“我先去买票。”
“买什么票？”米盈盈脱口而出。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大家才意识到他说的是地铁的实体票。
“那倒不必。”米盈盈一脸高深莫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特地瞟了一眼温思衡的手机，是某水果公司的品牌，米盈盈随即说道：“听说老师的手机可以直接在钱包里添加交通卡，但是我不会。”
说着她就打开了某蓝色支付软件，点下【出行】的选项，进入的二级页面里，不仅有常规的打车的选项，还有公交地铁卡可以领取，在这个页面甚至也同时能买高铁票和飞机票。
领完洛江的地铁卡，过完安检对着银色的闸机刷了一下手机的二维码界面，他们几个人很快就顺利进站。
“果然日新月异。”等地铁的时候温思衡默默地感慨了一句。
“老师出国的时候这个APP还不能领地铁卡吗？”宋祁好奇地问道。
温思衡笑了笑，“我出国的时候洛江还没开始修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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