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你们九人，竟然打不过一个东皇？”
“他有轮回盘。”
“匪夷所思，什么神器，居然可以如此恐怖？”
“他还有一种禁器，直接炸掉无极大宇宙的东边一大片，至今虚空没有恢复。”
“应该是帝尊阁的宇宙炸弹，虽然他们没在无极道界用过，可天尽头的人曾控诉过这东西的可怕。”
溶洞之内，滴水可闻，没有声音，却以神念进行最频繁的交流。
“轮回盘……这件神器，被帝尊阁誉为第一神器，我们也一直很忌惮，这次你亲眼见过它了，也算是知己知彼……”
“对，说说吧，那轮回盘有什么神异之处。”
“这……东皇没怎么用轮回盘，只是知道蝉祖的蝉翼都斩不伤此物。”
“这算什么情报……尔等是怎么活着逃掉的？”
“东皇没有深追，应该是怕就此遇到我们的主力。”
“帝尊阁神兵部的人，已经到我这边了，各位我要先退出一下……”
“嗡……”
一个眼神交流之下，溶洞之内虚影全部消散，众人悉数退出交流。
“簌簌……”
心神回归，看着这满天暴雨，枯坐在茶棚下的男子，解开了头上的斗笠。
伸出手，皱眉：“是天泪雨……”
“我们不是超脱了吗，为什么还会下雨……是大道在兔死狐悲，还是庆祝我们这些背弃它的人终于死了？”
男子眼神空洞起来，思绪与视野跳脱当下，瞬间来到九天之上，俯瞰这芸芸众生。
“东南方向，生灵没剩下几个了，帝尊阁又将他们藏了起来……”
“啪……”
一截枯木，从头顶树上掉落，砸在了水坑之中，浸湿了。
男子皱眉：“腐朽之木，作柴火都是废物。”
“这棵树，就想古往今来的时间长河，所有分叉枝丫都是其中最冒头的时代……可终究会掉落下来，这次轮到我们了么？”
暴雨如瓢泼，轰鸣的雷霆，也无法给他答案。
男子坐下来，倒了一碗茶，习惯性地将剩余的茶水泼向棚外。
“收摊吧，今日是没人来咯……”
开这个茶棚，是他无聊而为，长生实在是太无聊了，需要找些事情打发消遣。
“过些时间，得换个地儿了，下次做什么呢……还有什么样的人生，是我不曾体验过的？……”
“算了，下一个看到的是谁，就替代他，品味他的人生吧。”
转头，挑起桶，桶里装着碗，今日大雨卖不得茶，他便得收回去。
在雨中，迎面走来一个身影，男子低着头，主动绕开这个过路的人。
“卖茶么？”女子轻声问道。
“不，不卖了，我急着回去！”男子心中下意识哆嗦，这女人他认得，那是在无尽岁月之前了。
女子道：“别急，我出双倍茶钱。”
男子下意识亮了眼睛，他已经习惯这个职业，但还是果断摇头:
“不必了，我的茶已经浸了雨水，卖不得了，不好骗人。”
“你骗得人还少么，我的……夫君？！”
女子的冷漠，让男子心惊肉跳，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暴露。
还是被这个女人找到。
我明明记得，我已经杀了她，亲手杀的，怎么还能活过来？
该死，肯定是帝尊阁的时空天帝！
“什么夫君，道友想必认错人……”
“呵呵。”女子冷笑。
男子无奈地放下担子，他没想到一开口就不打自招了。
见女子没有直接动手，他怔怔地看着她，这张面孔也曾为之疯狂过。
可惜，道不同，不相与谋。
“几百亿年来，你活得挺好，居然还体验红尘起来了。”女子冷眸，言语没有半个字质问。
“当年，”男子却明白，她一向如此，强势的姿态让人主动认错，“算了，是非对错不便评说，我只想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踪的？”
女子淡淡道：“当你们不久前开会，神念交流时，便已经暴露了。”
“有人被干掉了，替换成了你们的人，顺着神念找来了……可是不对，时间上来不及……我懂了，还是有时间修行者出手吧？”
男子叹道：“此时此刻，其他人应该也遇到了，各自的一生之敌吧？”
“你竟然认为，我是你的一生之敌。”女子戚戚微叹，眼中杀机大起，再也无法用平常心压制住。
“你成就了我，也毁了我，我选择毁灭你，换回一个自由的人生。”
女子冷笑：“住口！将喜新厌旧、抛妻弃子说得如此动听，像是你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男子沉默了几息，而后摇了摇头。
“也罢，我之所以杀你，不是因为喜新厌旧，只是你挟恩自重……屡次挑战我的底线，屡教不改，我只好彻底摆脱你了。”
“我是碌碌无为，没有你就没有我的前途，但我也是有尊严的……”
“一个吃软饭的，竟要什么尊严，可笑!”女子咬牙怒道。
男子微微叹道：“看，这就是我们的矛盾，不可调和……你嫌我不懂感恩，没有将你当成老娘一样无微不至；而我厌恶你的高高在上，恃功傲物……”
“你知道，在凡间的国度里，为什么皇帝喜欢杀开国功臣……因为那些功臣，自恃有功，对新皇有恩，便近乎为所欲为地挑衅皇帝的底线……为了江山永固，杀掉这种功臣，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好一个理所应当！”女子悲从心中起，“我为你付出那么多，竟然只得一句挑衅了你的尊严。”
“我不想回顾那一段历史，对你我来说都太沉重，既然如今你活了下来，便好好地活吧，我不会再杀你了……”
说完，他挑着茶，从女子身旁走过。不知怎么地，他也感到奇怪，自己居然会心软，不想着斩草除根。
“啊！”而女子悲愤交加，取下发簪化为神剑，朝前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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