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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血红之月
李尔听到须臾子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可是却没有丝毫的表情来回应，他甚至根本懒得看到这个家伙的脸。
“这个老头子是个疯子。”
须臾子听到李尔说的这句话甚至根本没有生气，他狂热地看着须臾子，然后开口说道：“如果老头子我是疯子，那你们两个应该是恶鬼，一个凶悍之极，一个煞气十足。
凶悍十足自然就是李尔，而煞气便是吴心，吴心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身上弥漫着的煞气。
“臭小子，你想什么，老子是佛光来着，怎么会有煞气……”
吴心本来还不是很怀疑，可是这个家伙说完之后，吴心顿时肯定，这个家伙身上肯定有问题。
须臾子不知道从来拿出一个酒葫，他喝了一大口酒之后，对着两人是说道：“其他宗门定然没有胆色敢入深渊，那我们便是猎鬼司，能进猎鬼司的人大部分都是想小矮子这样奇怪的人，所以说不定能找到几个志同道合的怪人……”
吴心内心深处觉得……自己不是个怪人。
他们跟随着须臾子到了深渊边境的猎鬼司镇守处，本来以为李尔来到这里会非常高兴，起码会有种故地重游的感慨，但是这个家伙却依旧面无表情，来到猎鬼司一脸冷漠至极的神情。
晋司已死，猎鬼司如同一盘散沙，很多猎鬼使甚至私自离开深渊长城，他们找了很多长城守卫之地，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须臾子忍不住冷笑道：“以前猎鬼司的人总是自诩为勇，毕竟要面对的可是深渊，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也都是一群胆小鬼。”
李尔的脸色看起来非常难看，颇有一种只要须臾子再说一句话，他就站起来把揍死他的感觉……
但是李尔依旧坐着，他坐在破旧的黑色城墙上，看着深渊。
“臭和尚，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奇我是怎么带着你从深渊离开的吗？”
吴心听到这句话之后，顿时坐起来，他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李尔，他可绝对想不到李尔居然会对他说这样的话。
李尔嘴角露出一丝嘲弄地笑容。
“有一个人告诉我，想要穿越深渊，就要闭上眼睛。”
吴心听完之后顿时有些疑惑，他忍不住开口说道：“深渊之中没有任何光线，闭上眼睛和不闭上眼睛有什么区别？”
李尔笑了，他开口说道：“等你真正到了深渊之后，就会明白了。”
就在这个时候，两把弯刀突然出现在吴心身边，只见到一个穿着花衣带着斗笠的男子突然现在城墙之上，他花里胡哨的衣服随风飘摇，吴心眼尖，看到了这家伙小腿上随风飘摇的腿毛。
……
气氛有些尴尬。
李尔站起来走到乐春水身边，冷声说道：“你怎么还是这么丑……”
乐春水：“你怎么还是这么矮……”
气氛持续尴尬，当吴心以为这两个家伙即将要打起来的时候，他居然惊恐地看到李尔笑了，而且竟然笑的分外的开心，就是那种很久不见的老朋友之间的微笑，这可是把吴心给吓坏了，李尔的笑容实在是难得。
这两个人真的是老相识。
此时须臾子轻咳一声，他对着正准备叙旧地两人说道：“你们猎鬼司的人都去哪里了？”
乐春水顿时表情凝重了起来，他对着须臾子说道：“我不知道，我不记得雨停之前发生了什么，我醒来之后就发现这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总觉得这一切都很是玄乎，从他们离开青藤宗之后，一切就变得诡异起来。
吴心忍不住往更坏的方向发展，他还记得预言鬼母的笑声，那个充满了嘲弄地笑声，他是在嘲笑他们注定悲剧的未来吗？还是在嘲笑他们走向灭亡的选择。
吴心现在的脑子非常混乱，他不知道须臾子的选择是正确还是错误，但是他知道自己似乎毫无选择。
从一开始，吴心就没有办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他只能成为一个挣扎者，挣扎着同命运抗争着。
四个人暂时在这处哨所休息。
吴心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他看着外面红色的月亮，突然想起来了自己第一天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他从山脚下醒来，看到的也是一轮红色的月亮，他全身都不能动，所以他以为自己已经到了阴曹地府，所以在见到老和尚那张慈眉善目的脸的时候，还以为自己遇到了菩萨。
结果他没有死，老和尚带着他回到寺庙，精心照料，吴心身体恢复之后，本来以为自己能好好活下去，可是面临地却是那样的世界。
一旦把人活下去的社会基础全部都毁掉，那么人还剩下什么？
只剩下罪恶、愤怒、吞噬。
佛光叹了一口气。
“臭小子，你又怎么了？”佛光有些担心地问道，这个臭小子似乎对自己的道充满了质疑和失望，心修者最忌。
“尊者，我的命运，我的未来，我的道对于这个世界而言是不是微不足道的？我根本没有能力改变什么，只是随着命运随波逐流而已？”
佛光：“……”
他是真的不会安慰人来着，赶鸭子上架一般，佛光开口说道：“臭小子，如果你不想这些有的没的，你肯定能把那命运攥在手心里扔在地上来回摩擦，你信不信？”
吴心：“……”
吴心对着那轮红色的月亮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李尔睁开自己的眼睛，冷冷地说道：“和尚，如果有些事情重复了无数次依旧没有好结果，你会不会继续下去。”
吴心没有想到李尔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他沉默着，最后闭上眼睛，开口说道：“我应该会做下去吧，总会有好结果的……”
李尔听到吴心的这句话丝毫没有被鼓舞到，他只是冷笑着，拔出自己的长刀在红色的月光之下磨刀。
不清楚的还以为这个家伙要杀人灭口。
乐春水瞥了一眼李尔，他冷声说道：“矮子你什么时候用长刀了？”
李尔沉声说道：“大概是，五百年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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