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一个战栗，抖了抖身子，让这些由法术化作的青蛇变成青烟，跟抖灰尘似的抖开来，这才掀眼皮看苏姮。
“蟒蛇精，有何事？”
“听说你天上地下的事情，什么都知道？”苏姮开门见山道。
“不是的。”老头随口道，从腰间摘下了酒囊，送到嘴里大喝一口。
苏姮看了一眼，便见是女儿红。
“你要是能告诉我我想要的，你要什么酒，要多少，我都送来与你。”
“至少二十年的女儿红，两百坛，竹叶青，两百坛。”老头不客气吩咐道。
“好，”苏姮也没多说，从头上拔出了簪子，毫不犹豫扔到老头那里，“你看看，知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老头抓在手里，拿到眼前瞅了瞅，过了好一会儿，慢吞吞道，“这是……簪子。”
苏姮：“……”
“这是……镜子化作的簪子，这镜子，怎么会在你这？”老头眼里闪过微不可查的严肃，盯住苏姮，“你知不知道……万华宗？”
苏姮面容没有一丝波澜，“万华宗是什么？我没听说过，这镜子是我在一个山谷捡来的。你知道它的来源？”
“三世镜，据说取自天地初开时的天魔石制成，它曾是上古时期伏月族族中圣物。”
老头说到‘伏月族’时，苏姮眼眸一闪，“伏月族又是什么？为何这三世镜会掉落至这山谷？”
老头透过苏姮的肩膀，望向天上，眼神沧桑，“既然你同我有缘，我便和你说一说，伏月族是至善之族，后来圣物三世镜被偷，后又因种种原因被外族侵占，即将覆灭之际，族长的长女为了得到报仇的力量，与**的死灵王结下契约，将害过伏月族的外族全部除尽……魔是不死之身，她怕她会一直杀戮下去，便在一时神智清明之际，分离自己的神魂、人魄、躯体，将魔心种在神魂中，封印在传说中一旦进入永不得脱的九渊神狱，而人魄与躯体则堕入轮回。她的人魄老夫不知在哪，但是躯体，据老夫一友人说是在天上，当然不是你们这里的天，而是在天外之天，躯体如今的名字，叫作辛吾。”
苏姮似懂非懂，点点头，“那这三世镜，有何用？”
“能护佑至善之人，令其免遭恶人迫害，这是其一。”老头瞥了苏姮一样，认为她大概是心地纯良的至善之人，要不然三世镜也不会跟着她……只是，如果心地纯良，刚才怎会拿石砸他？还用幻术化作青蛇作弄他？
“其二呢？”
“其二，就是通古今知未来，不过这个也有人说三世镜并没有这种神通，要不然，若是伏月族能预测未来，怎会落到灭族的境地？”
“你知道的就这些，还有什么？”苏姮追问。
“你承若给老夫的酒什么时候拿来？”老头弹了弹酒囊，提醒她道。
“问完了就去给你找，不会亏你的。”
“三世镜、伏月族，老夫知道的就这些个东西，至于别的，与你所问的无关。”
“我还想问一件事。”
“问吧。”
“你见没见过一个叫苒火的黄鼠狼女妖？”
苒火是苏姮过去的死敌。
有一回苒火趁她蜕皮而虚弱之际，差点害她身死。
那蜘蛛精的三滴血，也是苒火给的。
此仇早晚有一天都要报，不过得先找到她的藏匿之处。
“你找她做什么？”老头把三世镜还给她。
除了原本就知道的，他确实可以算命算出很多事来。
可他并不是什么事都算，也并不是什么人都帮，要有功德的才行。
这轮回玉里的世界很是奇异，不仅很难靠灵气修炼，而且修为还会倒退。
本是自个儿好奇进来玩耍一番，没想到想出去还出不去了。
所幸还能靠功德，或者这个世界众生的信仰之力保持住他的修为。
功德靠做好事。
至于信仰之力，怎么来？
那山脚下住着的村民的烧香供奉就是了。
“她是我的仇人，找她算账，你能找到她在哪里吗？”苏姮很平淡地说。
“找不到。”老头挥了挥手，这种事算都不愿意算。
咦……
找仇人算账？
那三世镜不是只愿意跟着至纯至善之人？
……这蟒蛇精有纯善？
老头瞄着苏姮，眼里闪过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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