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盘菜色奇怪的小菜放在桌上, 回到流苏水榭的祁洛看了看小菜, 怔了怔，不得不看向那个一瞧都会心痛的泠歌。
祁洛冷声道：“这菜……是怎么回事？”
泠歌一慌，亲手为祁洛斟满了酒, 递上了前去, 笑道：“菜若是不合口, 我去吩咐丫鬟再做一些送来，但是这酒还是先喝一杯, 暖暖胃。”
祁洛迟疑地接过了酒来, 失神地看着杯中酒, 嘲然笑道：“我听过有一种酒, 叫做鸩酒，泠歌，你可听过？”
泠歌的身子一僵，呆呆看着祁洛，一时不知道如何答话。
你心里究竟知道了什么？藏了什么？
“人心难料，有时候, 心比鸩酒还要毒。”祁洛强然一笑, 仰头将酒喝尽, 一把夺过了泠歌手中的酒壶, “人生, 不如一醉！”
泠歌只觉得心头一紧, 看着祁洛疯狂地将一壶酒仰头喝尽, 柔声道：“祁郎, 你是不是有话想问我？”
祁洛胸臆之间尽是灼痛，烧得她难受之极，只是她只能笑，面对着泠歌，即使满心是痛，都只能笑。
“问话？问什么话？”祁洛冷冷大笑，“我一事无成，事事靠妻，难怪别人要取笑我，要看不起我，可以随意……”祁洛将手掌打开，又合拢，“捏来，搓去！”
“谁敢笑你？”泠歌脸色一沉，急声问道。
祁洛阴冷地笑了笑，回过了头去，似是醉，又似没醉，伸手搭在了泠歌的肩头，“我……连我也想笑自己……蠢钝如猪！”
“祁郎……”泠歌抬手捧住了祁洛的脸，泪水在眶中一直打转，“我不是有心骗你，当真不是有心骗你……”
祁洛痛然转过了脸去，不敢看她的泪眼，只觉得一颗心揪痛到了极致，大喊了一声，“拿酒来！今夜，我想跟我的娘子，喝个痛快！”说完，将手中的酒壶猛地砸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泠歌看着祁洛的模样，心却凉到了极致。
你难道真的知道什么？
“喝酒伤身……”泠歌的话才说到一半，顿时咬牙忍住了要说的话，转过身去，打开了门，对着丫鬟说道，“拿两坛酒来！”
“诺！”丫鬟惊魂未定地朝里面看了一眼，急匆匆地下去拿酒。
等丫鬟端着两坛酒走到房前，泠歌当即伸手将酒接了过来，“你们都退下！”
“诺！”丫鬟与侍卫都纷纷退出了流苏水榭。
泠歌将两坛酒往桌上一放，把门一掩，当先打开其中一坛酒，大口喝了几口，自嘲地一笑，“祁郎，其实我从来都不是个好人……”
祁洛的身子一颤，蓦地转过了身来，打断了泠歌的话，“我不想听这些，我们喝酒！喝！”说着，同样把另外一坛子酒抱了起来，揭开了封坛，仰头便喝。
辛辣入喉，引起祁洛一阵剧烈的咳嗽。
泠歌心中一痛，忍不住放下手中酒坛，上前扶住祁洛剧烈咳动的身子，含泪道：“你想知道什么，只要你问，我今夜都告诉你……我只求你，不要再折磨身子了，好不好？”
祁洛对上了泠歌的泪眼，双眸一片湿润，咬牙道：“这眼泪……还真像是真的……”
“啪！”
泠歌的心猛烈地一揪，忍不住扬手一巴掌打在了祁洛脸上，“你……不是我的祁郎了……”
祁洛不由得放声大笑道：“我不想做你的祁郎，我走出去都被人笑话，说是宇文泠歌的夫郎！我有名字，我叫祁洛！叫祁洛！”
“祁郎……”泠歌忽然觉得有几分释然，原来你在乎的这个。
你难受是因为别人说你输了战局，却还得到重用，完全是靠了丞相府……若是这样……泠歌的心微微一暖，上前抱紧了祁洛的身子，“祁郎，你放心，今后我只会在你身后，绝对不会再站到你前面去……”
“泠歌……”祁洛回头定定看着泠歌，僵硬的笑让泠歌的心轻轻一揪。
泠歌抬手抚上祁洛红肿的脸颊，心疼地道：“痛吗？”
祁洛只是摇头，突然吻住了泠歌的唇，合上双眼的瞬间，掩盖住了眸中的恨意。
“唔……”泠歌觉得祁洛的吻让她想要窒息，可是这样抵死的缠绵，却又让她的心猛烈地燃烧了起来。
她还肯吻她，还肯亲近她，心里定然是有她的。
心痛当中悄然升起一阵欢喜，泠歌抱紧了祁洛的颈，任由祁洛将自己推倒在床上。
祁洛骤然将泠歌的衣衫撕了开来，不带一丝怜惜地沿着泠歌的颈一直往下吻，每一个吻都让泠歌觉得生疼。
泠歌蹙紧了眉头，心中一片忐忑，微微挣扎，轻声道：“祁郎……我痛……”
祁洛的忽地一僵，颤然松开了泠歌的身子，冷声道：“痛？很痛吗？”
泠歌看着祁洛陌生的眸子，想到今日二哥说的话，若是连赎罪机会都不给，那才是真的绝望。湿润着双眸一咬下唇，泠歌强然一笑，慌然抱紧了祁洛的身子，摇头道：“我是你的妻子，这一生一世都是……”说完，泠歌仰起了脸来，在祁洛唇上轻轻一吻。
祁洛只觉得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深吻泠歌不觉渐渐温柔了起来。
曾经的你，柔情万千，处处为夫郎考虑……曾经的你，狠辣冷漠，步步设局利用……
如今的你……
祁洛看着泠歌紧闭的眸子，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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