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 突发奇想
自从和嘉善公主成婚后，李牧就很少来宫里了。
一来是实验室比较忙，二来也是他对嘉靖如此做法难免有一些怨气，他的做法就相当于是两个孩子抢棒棒糖，一个孩子抢走了自己棒棒糖，还想要那个孩子觉得他抢棒棒糖乃是为了这个孩子好。
嘉靖拿走了权，断了李牧和后人做官的念想，本质上就是一种剥夺。
“臣李牧，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李牧向嘉靖见礼。
嘉靖笑了笑，道：“平身吧，来人，给驸马赐座。”
李牧施礼道：“谢陛下。”
见他坐下，嘉靖打量着他道：“驸马气色不错，听说刚从扬州回来，可是去照顾了扬州的生意？”
李牧笑道：“回陛下，不是。若是去照顾生意，该带唐瑶，不是带叶姑娘，此番去扬州是臣突发奇想，昨日劳累得很，故而没有进宫，今日进宫正是想要和陛下说说臣的这个突发奇想。”
嘉靖放下手中的奏折，道：“是与倭寇有关？”
李牧点头道：“实验室进度不错，臣已将出海日程提前了，在此之前需要了解倭寇动态，可臣一不是将军，二不是湖广的官员，就只能想一些麻烦的办法了。臣联络了湖广等地的山贼和盗匪，打算让他们刺探情报，这样可保证军中力量不会被削弱，也可以让那些山贼盗匪了解了解皇恩浩荡，使他们不会滋生出什么邪恶的想法。”
嘉靖微微皱眉道：“邪恶的想法？驸马为何会有此一言，难道那些山贼盗匪还会影响到倭寇不成？”
李牧起身施礼道：“皇上圣明，无论是山贼盗匪还是倭寇，大多都是湖广两地的百姓，他们寻觅不到求生之法，就将求生之法变成了掠夺之法，来掠夺其他百姓的资源和食物，以求生存，臣了解到，山贼之中就有很多人的亲戚朋友身在倭寇营中，用这些人来刺探情报岂不是事半功倍？”
嘉靖沉下了脸。
他根本没想到倭寇的事情竟然会闹到这个程度，原本只是倭国那边过来的流寇倒也罢了，现在连自己治下百姓都参与其中，这才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哪怕杀死了再多的倭寇，也总会有其他的倭寇填不上，如此生生不息，才是没法子清除倭寇的根本。
“你做的很对。”嘉靖如此说，“朕这里也有不少的奏报，其中全部说的都是有关于百姓甘心为寇的事情，依你之见，这该如何解决？”
李牧道：“顺其自然。”
嘉靖蹙眉道：“顺其自然？”
李牧点头，道：“是，顺其自然！如今面对倭寇已无其它更好的办法，只能以武力驱逐，想要让百姓不甘心为寇，也需要以武力恐吓，这就需要研制出更好更强大的武器，此为其一。其二是，要让沿海百姓丰衣足食，一个人若是吃饱喝足了，又怎么会想到去当倭寇呢。”
嘉靖扔给他一份奏折，缓缓说道：“海禁之事，朕前日早朝和大臣们讲了讲，大多持反对之意。”
李牧捡起边看便说道：“倭寇强大，若不能应对，守城才为良策。各位大人的想法并无错，只是过时了，伴随着倭寇的掠夺，倭国也在一步步强大，等到倭国足够强大的时候，它面对强大但是却不敢反抗只敢守城的大明，倭国定然会倾巢而出，颠覆大明。”
“不错！”
这句话说到了嘉靖的心坎上，他面露喜色，高声道：“朕也是如此想法，等着它来侵吞，不如先手将它拿住，这就全仰仗新型的火炮和火枪了，说来这新型火炮和火枪的研制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
李牧抬头道：“缺材料。”
嘉靖道：“从军需那边拨一些，应该够了吧？”
这句话是询问，嘉靖不懂实验室的研究，可不就只能询问李牧了，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
李牧道：“材料之事，臣已有了解决的法子。”
嘉靖问：“什么法子？”
李牧道：“臣从扬州归来时，偶然遇上了乌家兄妹……”
他将乌家和景王，还有自己的事情一一道来，自己和景王之间的交易也说得是清清楚楚，一件事情都没有落下，没有丝毫隐瞒。当然，景王儿子的事情是不可能讲出来的，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讲出来。
嘉靖耐心听着，没有办法的动容，直说到了乌小妹身体上的病症时，他才问：“这乌小妹很漂亮？”
李牧道：“很漂亮。”
嘉靖又道：“性格如何？”
李牧道：“大家闺秀，知书达理，不过……”
嘉靖动容道：“不过什么？”
李牧道：“她的胆子很大。”
嘉靖道：“有多大？”
李牧道：“比唐瑶的胆子还要大。”
嘉靖的脸色立刻变得古怪了起来，低声喃喃道：“那的确很大。”
景王的胆子就很大了，现在又来了一个胆子更加大的乌小妹，这两个胆子大的人在一起会引起什么变故，真的是无可预料。
嘉靖问：“刘诗诗此女，来历如何？”
“罪臣之妹，陛下可还记得当初处置赵文华时，连带起的一批流放官员，刘诗诗正是其中一人的妹妹，此女胸有韬略，文采不凡，做起其它事情来，胆子比乌小妹的还要大，唯独在道德二字上，胆子比蚂蚁还要小，算是臣的劲敌。”
听到这话，嘉靖笑了起来，“朕听说的是，她在你手下可没有讨了特别大的好处。”
李牧也笑道：“与臣为敌的所有人之中，她是第一个从臣手中讨了好处的人。”
嘉靖道：“也算她的本事，每个人都有些与众不同的本事，乞丐也有一些别人没有的本事。此二女之中，你觉得景王会更喜欢谁？”
李牧想也不想，马上回道：“刘诗诗。她有才，又孤苦无依，将她收入麾下，王府中的事务也能少操心一些。”
嘉靖笑道：“既然如此，为何不让他们在一起？”
李牧怔了一下，长揖道：“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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