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 有迹可寻
无论是书法，还是画作，只要是人为的东西到底是有迹可寻的。
单单这幅画作，只要稍加观赏两眼便能看出此画为何人所作，更何况它还和李牧的书信放在一起，这便是最最瓷实不过的证据了。
在这样的证据面前，严莹无法抵赖。
最重要的是，她没办法让母亲知道这一切，她也实在想象不到如果自己不妥协，母亲会变成什么样。
说到底，自己现在算是皇帝的人。严嵩和严世蕃自然是不敢动的，可母亲不是。
严莹是个聪明人。
她一直都是。
如果不是个聪明的人话也就不会和李牧合作了。
“我和他，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严莹妥协了。
严世蕃伸手合上了这幅让人血脉喷张的画，缓缓道：“这我相信，可以前的事情怎么算，我亲爱的妹妹，难道你认为当上一个报社的主事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严莹瞪了他一眼，道：“你们想问什么，问就是了。”
严世蕃笑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严莹果断道：“我不知道。”
话音刚落，严世蕃一脚踩在了红姑娘的伤口上，红姑娘大叫！
严莹咽了一口唾沫，道：“我真的不知道，回京之后，我和他就是书信往来，而且只有我给他写信，他从不会回信。”
严世蕃盯着她，道：“那，在扬州的时候呢？好好想，别让她再受苦了。”
严莹道：“我就知道他和倭寇有联系。”
严世蕃皱眉，道：“说具体点儿。”
严莹道：“这件事情还是听徐诚提起的，他说，沈桐和李牧有联系。”
沈桐！
这简直是一个太大的收获了。
严世蕃抬头看向严嵩。
严嵩冷声道：“飞鸽传书扬州，查清沈桐和李牧之间的联系。”
严世蕃点头，退了下去。
书房里就剩下了严嵩和严莹。
对了，还有半死不活的红姑娘。
她真的已经是半死不活了，小口小口出着气，好似下一刻就会突然死掉一般。
严莹看着她，说：“她什么都不知道。”
严嵩叹了一口气，向她脚下扔了一把刀子，“给她个痛快吧，这样活着也无趣了。”
严莹瞪了他一眼，拾起刀子，“我比你清楚，不用你来教我……”
过了一日。
第二日，早朝上，嘉靖又来了，他实在是来得勤奋了些。
可这不算最奇怪的，最奇怪的乃是这些朝臣们，他们一个个挂着一个大枷，就连严嵩都不例外。
李牧当然也挂着，只不过他这个大枷可比这些朝臣的大枷要重，也要更加不方便。
“今日可真是新奇，诸位既然全部都戴枷来了，想必是知道自己犯了何错了，那就全部都写下吧，写完就可以散了。”嘉靖乐呵呵的看了几眼，他自己倒先撤了。
可怜朝臣们带着枷，写字万分的不方便，一个个哀嚎着。
唯独李牧，高高的站着。
有人看着了，不解问道：“李大人，你也戴枷，为何不写啊？”
李牧笑道：“我之过错，皇上悉数知之，诸位且忙着，我先走一步了。”
说罢，他还真就走了，自然依旧还是去的大理寺。
天气渐渐热了，大理寺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尤其是李牧还带着这么个枷。
可这能有什么办法，该上班还是要上班的。
熬到下班，回了家自然就舒服了。
再熬上几天，这枷去了就更加舒服了。
可等着枷去了的时候，这该死的天气竟然更热了，此时分明已经九月了，照理来说应该是入秋了，可这天气却热的让人受不了。
好在，终于下雨了。
上午过半，朦胧的细雨洋洋洒洒就来了，今天不用去上班，李牧坐在廊下看着细雨飘下，整个人都觉得舒畅了不少，干脆拽过来李锦锋陪着自己下棋。
李锦锋灵活的躲开，说道：“今天不成，今天美味居开业了，我和娘说好了要去瞧瞧。”
美味居？
李牧怔了一下。
想到这不是自己让唐瑶去开的快餐店嘛，没想到这么快就开业了。
“是不是公主殿下也会去？”李牧问。
李锦锋道：“会去，店是唐姨和内库合伙儿开的，听说大厨都是宫里的大厨。”
李牧对这种事情可不管，他今日就想着能不能悠闲悠闲了。
“那你二娘呢？”李牧问。
“二娘带着姐姐早早就去了，三娘也去了，爹爹你今天就自己待着吧。”
得。
全家都出门了。
幸好柔娘还在，她现在就陪着李牧了，几乎李牧到哪儿，她就跟着去到哪儿。
虽然，她也很想要去什么美味居看看。
记得打算开这个快餐店的时候，张自强还过来闹了一通，毕竟现在张家在城里也有个饭馆，后来知道这是个快餐店，又听了李牧对快餐店的描述才算作罢。
快餐店和普通饭店的经营理念不同，旨在薄利多销，自然不同。
至于说厨师是不是宫里的大厨，那李牧就不知道了，如果真是宫里的大厨，那可真是屈才了。
“啧啧。”
李牧感慨了一声，仰头看了一眼柔娘，道：“下棋？”
柔娘笑，“好。”
在这个没有手机和电脑的古代，最好的解闷方式莫过于下棋了。
其实也还有别的解闷方式，只不过那些方式都是李牧不喜欢的，他也打听过别人平时都是怎么解闷的，后来问过了也就是那么几个花样。
看戏。
看灯。
逛青楼。
几乎是没什么乐趣的。
李牧不喜欢逛青楼，也不太喜欢看戏，看灯那得晚上。
到了晚上的话，自然是抱着老婆睡觉更加爽了，看什么灯啊，无趣得很。
“将军！”李牧突然道。
他们下的自然是象棋。
无它，李牧下围棋实在不是柔娘的对手，整个家里估摸着也就是张紫烟能下过她了，李牧可没这个本事。
下棋嘛，当然是图开心了。
如果不是为了虐人，下棋将毫无意义。
下象棋的话，情况自然就不同了，盘盘的几乎是李牧一边倒的局面。
这当然是非常应该的，因为柔娘学会下象棋也没多少天，好像也就是个六七天，不能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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