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毒
出大事儿了！
跟着进了锦衣卫府衙，饶过前院和练武场，去到后衙。
后衙乱成了一片，李牧随手拉住一个人去问，那人还未答，前方的屋子里就响起了一声惨叫。
是金三刀！
又看薛永杰和肖老先生正是进了那间屋子，李牧连忙跟了上去。
屋中。
金三刀躺在床上，肖老先生正在运针，两针扎下去，金三刀便好似是昏过去了一般，不再动弹，也不再发出惨叫了。
“怎么回事儿？”李牧瞥见了金三刀的右臂。
他的右臂现在并不在右肩之下，而是被扔在了一个铜盆之中，他的右臂有如黑炭一般，从手指到手臂的另一端，全部都是黑色的！
“副指挥使中了倭寇的奸计，中了毒，万幸军医及时果断的断掉了他的右臂，可还是有毒素流入体内其它部位，我们已经禀告了皇上，也请了太医院的太医们前来诊治，可是……”
薛永杰没敢继续说下去。
李牧知道金三刀前段时间去了湖广两浙，可没想到他回来时竟然会是这副模样。
纵是心中焦急，李牧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看看肖老先生的诊断如何。
很快，肖老先生站了起来。
李牧忙问：“怎么样？”
肖老先生摇头，“别无它法，毒入心脉，无药可救，不过毒性不强，不会伤及性命，只是他以后恐怕没办法站起来了。”
李牧皱眉，又问：“是什么毒？”
肖老先生摇头。
恐怕是倭寇自主研制的一些毒药，肖老先生没有见过，自然也就没有解决的法子。
薛永杰道：“老先生，那有可以解除痛楚的法子吗？”
李牧奇怪道：“痛楚？”
薛永杰解释道：“副指挥使每次毒发都是全身发疼，疼的大叫，根本没有解决的法子。”
肖老先生道：“抑制疼痛的法子虽然多，却不适用于现在的副指挥使，我可以用银针渡穴，可也只是让他昏迷过去，但总不能让他这么一直睡着吧，要是这么一直睡着，还不如一刀给他个痛快更好。”
李牧捏紧了拳，平静道：“我有法子可抑制他的痛楚，老先生，就当真没有任何法子了吗？”
肖老先生摇头，缓缓道：“可用药物慢慢调理，或许过个十年半载，他可缓慢行走。”
十年半载！
“这群倭寇，该死的畜生！”薛永杰大骂。
李牧不语。
良久，他才又开口问道：“我很好奇一件事情，三刀是锦衣卫的人，怎么会和倭寇对上？”
薛永杰道：“来人说，是金大人自己要求去探倭寇老巢的。”
李牧瞪了他一眼，骂道：“蠢货！三刀在你眼中难道是个有勇无谋之辈？”
薛永杰道：“大人的意思是。”
李牧冷声道：“查！三刀去到湖广两浙遇到的人，见过的人，熟悉的人，无论是官是商是民，一律一查到底，那位送三刀的人现在何处，我去会会他。”
薛永杰道：“我们将他安置在了西院。”
说着，他在前面引路去了。
肖老先生怔在屋中，呆若木鸡，看着走远的李牧喃喃道：“皇上啊皇上，你让这么一个人来统领锦衣卫，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啊！”
东院，李牧见到了送金三刀回到京城的三位衙役。
其中，还有一位捕头。
薛永杰先前话语中提到的这个人便是这位捕头，这位捕头看起来三十来岁，豹头环眼，颇有几分气势，至少比李牧这个书生看起来要有气势的多。
只不过，现在在锦衣卫官衙这一亩三分地上，这位捕头就算再有气势也绝对不可能与李牧相提并论。
“李牧李大人，在下听说过您。”捕头倒是客气。
且不说官职高低，就说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不客气还能怎样，难不成还要和人家面对面刚一波不成？
李牧淡淡点头道：“我方才听属下说，是你将金三刀送来京城的，想必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还有金三刀与倭寇的事情，你也是清楚的？”
捕头行礼道：“回大人，在下与金三刀金大人乃是同乡，也算熟悉，在下如今在青浦为吏。数日前，金大人策马来到了青浦，寻了我问了许多有关于倭寇的事情，并在青浦住下，后来倭寇来袭，袭扰了海宁，金大人又去了海宁，在下念在同乡之谊，与他同去，却没想到金大人和当年一样，一样的愤世嫉俗，独自一人追袭倭寇，这才……唉。”
李牧不动声色，平静点头道：“还未问过你的姓名。”
捕头道：“在下宋青松。”
李牧看向了其余的两位衙役道：“这两位没有随金三刀去海宁吧？”
宋青松摇头。
突然，李牧大喝：“来人！”
声音落下，立时有几名全副武装的锦衣卫行了过来。
“将他下狱，其余两人不得随意离开那间屋子，违者杀！”李牧冷声道。
宋青松正想辩驳两句，听到“杀”字落下了声儿，他直将正要出口的话咽到了肚子里，换成了别的话：“大人这是为何，我等犯了何法？”
李牧道：“他们没有犯法，犯法的是你，你知道我生平最讨厌的是什么人吗？”
宋青松摇头。
李牧冷笑道：“说谎的人。杀人的人都不可恨，可恨的是杀了人却还不敢承认的人，而你属于那种杀了人不想承认还要说谎推给别人的人，你这种人更加可恨，你知道你这种人要在锦衣卫受什么刑吗？我想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拉下去！”
“慢，慢。在下何时杀过人，又何时说过谎，大人无凭无据岂敢乱说，在下所说事情均是事实，不信你可以去问金大人！”宋青松挣脱着，辩驳着。
他似乎忘了，这里是锦衣卫的官衙。
宋青松被拖了下去，其余的两名衙役害怕的看着李牧，看着他就好像是看着什么恶魔一般。
然后，恶魔又说话了：“两位现在知道我讨厌什么人了，所以肯定不会成为我讨厌的那个人吧？”
二人齐齐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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