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平庸者便可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坚信诸位都是合格的军人，所以我才主动上书皇上请求来此挑选合适的军人加入锦衣卫！”
秦思明突然鼓起掌来，放声大笑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此话深得我心。”
李牧笑，继续道：“昨天，我新官上任第一天，官衙留守的锦衣卫我罢掉了近二十人，昨日下午，我率锦衣卫副指挥使金三刀和手下薛永杰入王府将七闲王捉拿至锦衣卫官衙，昨日晚，我又罢去了十几人的锦衣卫之职，因为这些人全部都是只吃饭不干活的废物。有人说，我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是的，我这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因为锦衣卫接下来要做的将会是一件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事，锦衣卫不需要废物！”
“其实，我也是个废物。”李牧话音一转，举起自己手中的绣春刀道：“这把刀对我来说就是个摆设，我挥舞不动，更加不会使用，但至少我还算有一点优点，锦衣卫需要的就是这样有一点优点的人，能够面面俱到的人，锦衣卫不需要，哪怕你只是个厨子，只会做饭，只要你饭做得够快够好吃，锦衣卫也是要得的。”
一个组织，有优异者自然也有平庸者。
京营亦然。
李牧不希望能够找到优异者，只要能够有平庸者便可以了。
平庸者有打磨的机会和必要，优异者却没有。
或许有时候，平庸者比优异者还要优秀，只是他们一直找不到什么合适的机会来展现自己的优秀而已。
不管怎么说，李牧都是拿着皇帝的文书来的，只要李牧有看上的人，秦思明就不得不放，士兵也不得不从。
李牧会费口舌说这么一大段话，无非就是为了能够让这群士兵多少对自己没有什么敌意。
否则的话，就算带了一批合适的人手回了锦衣卫，也未必就能把控住他们。
锦衣卫官衙。
现在这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前来围观和声援的百姓越来越多。
更有甚者，已经开始拍打和撞官衙的大门了。
金三刀安排了两队弓箭手守在门前，命令很简单，擅长锦衣卫官衙者，杀无赦！
这些百姓们自己实际上是没有多大胆子的，一群人聚在一起，互相鼓励着，又想着“法不责众”。
这样一来，胆子也便大了起来。
“先将王爷请到地牢，地牢里比较安全。”
这是金三刀的第二手准备。
“砰！”
锦衣卫官衙的大门应声而破！
紧接着，有数人先行闯了进来。
“射他们的腿！”刘昂嘱咐了一声，大力挥了下手。
命令一下，守在两旁的弓箭手立时放箭。
他们都是锦衣卫中有名的神射手，射中这些人的腿而不伤他们的性命，这并不是很难。
顿时，惨叫声四起。
最重要的是，最前方的几人受伤倒地，堵在门口，后面那些想要闯进府衙来的百姓们一时间也犹豫了起来。
“擅长锦衣卫官衙者，杀无赦！”刘昂站在大门前，厉声喝道。
锦衣卫在民间的名声本就不好，如今也不怕更不好了。
一时间，百姓们议论纷纷。
“锦衣卫滥杀无辜，滥用私刑，强行监禁王爷，我们定要告上朝廷！”
“就是，就是，王爷是位好王爷。”
“你们锦衣卫的人就知道滥杀无辜，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嗖！”
不知是谁射了一箭，笔直没入了喊话之人的肩头。
这人吃痛，脸上慷慨激昂的表情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转而龇牙咧嘴的大哭大喊大叫了起来。
“我说过，擅闯锦衣卫府衙者，杀无赦！你刚才一只脚踏进来，给你一箭以示惩戒。”刘昂冷眼盯着那人，眸子里闪烁着杀意。
就这一箭，已没有人敢去猜测刘昂的话是真是假了。
他的话绝对是真的！
如果敢闯进去，他真的会杀人！
这时，人群中行出一名身穿举人服饰的书生，他长揖行礼，温声问道：“这位官爷，敢问一句，王爷所犯何罪？”
见是一位举人，刘昂的语气勉强缓和了一些：“京仓舞弊案和的贡院失火案均与王爷有脱不开的关系，详细的情况，我们依旧还在详查之中。”
书生道：“可有证据？”
刘昂摇头道：“并无证据，但指挥使大人前往王府详查时，亲眼看到了王爷与三生教中人有勾结，而三生教和这两桩案子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书生沉默。
这的确是最好的证据了。
抓贼拿赃，抓奸抓双。
这就是最最无可反抗的证据了。
书生拱手道：“多谢大人解困，在问一句，李牧李大人可在府衙之中，劳烦通传一声。”
刘昂道：“指挥使日理万机，为这两桩大案前后奔波，如今并不在府衙之中。”
书生又是行礼，道了声谢之后便离去了。
众百姓看着书生离去，一脸茫然，他们本以为这书生抓住了什么重点，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回到了原点。
“诸位，王爷当年开仓放粮，挽救数万百姓的性命，刘昂亦心存敬佩，只是如今王爷与这两桩大案子同有牵扯，锦衣卫实在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一些。王爷之为人，京城上下无人不知，还请诸位安心，王爷若与案件并无牵扯，锦衣卫亦不会将罪名强加于人。”刘昂施礼，苦口婆心的劝慰着。
如果可以劝说开来，又有谁想要动刀动剑的呢。
劝说之下，有识趣的人缓缓退开了。
其中，有受伤者，刘昂命人奉上医治的银两，也算是没有激起民怨。
否则的话，这许多人如潮水般涌进来，总不可能全部都杀死吧，且不说是不是全部杀死，就算是杀死恐怕也要费上不少力气的。
要知道，锦衣卫府衙前的道路可已经是全部都被百姓们塞满了。
估摸着得有近千人，这些人要是全部涌进锦衣卫府衙之中，锦衣卫是根本没能力反抗的，就算是反抗了，伤了或者杀了许多人，到时候闹到皇帝那里去，皇帝是会偏向锦衣卫还是平息民怨，这连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是哪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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